车水马龙的街道,路边坑洼的小水滩像是明镜透彻,倒映着天空半掩在云彩中的灼日,街边高楼大厦矗立入云,水面快速移动的汽车来回交往。
宁静的水面突然就破碎了,里面的美好事物支离破散。穿着粉色袜子裸露脚踝和白色平板鞋踏破水面使得画面从鞋子为中心开始向周围泛起涟漪。紧致的牛仔裤勾勒出良好的小腿曲线,之上的大腿也是相当匀称。
上身穿着紫色宽松的连帽卫衣,背面有一个用杂乱粗线条摆出来的粉红爱心,给人一股青春靓丽活力四溢,渲染着周围的一切。
她走在明亮的街道上,脚步时而晃来晃去,时不时摇着脑袋打拍子,走路转来转去。像是翩翩起舞,又像是兀自娱乐,有线的耳机插在口袋里。手也插在卫衣口袋中,嘴里叼了根青柠味的棒棒糖。
风吹起来了,她向后捋了捋鬓发,任风吹起额前的刘海,像是位清丽可人的女大学生。
她来到一个做肠粉的小店里,这里已经茶去楼空了,都快能准备做中饭的时间早餐店当然该关门了。
可是女孩还是来到店内坐在桌前,懒洋洋的撑着下巴,丝毫不在意正在收拾东西的中年店老板。
“老板,还能来一份肠粉吗?”女孩眨巴着眼睛,双眼水汪汪。
“呵呵,”正在收拾餐桌和卫生的老板和蔼笑问,“现在还没吃早饭呢?我这卖完了,该收拾收拾回去吃午饭了。”
“没有,只是想吃了。”
“为什么啊,这个点想吃肠粉。”老板想不明白这个可丽的女孩心思。
“呼,”女孩长长的叹了口气,“吃肠粉只是顺便,我是来杀你的。”
老板倏地愣住了,担惊受怕的坐下,打扫卫生的抹布放在桌子上。他才发现自己手在抖,他用力抓住自己的围裙掩饰着自己的恐慌。
女孩在老板眼中瞬间变了,她不再是清丽可人的女大学生,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她是来杀他的!女孩的轻松懒慢的模样任未改变,甚至还能摇着头点着节拍,晃着腿打发时间。像是真的在等肠粉的客人,可是店老板都没有答应给她再做肠粉,这就像是死神平静的在等待你的生命最后的流逝。
“我有什么错!”抓着围裙的老板倏忽怒了,拍桌而起,“我有什么错?我只是想活着,活着有错吗?”
他连续问了三遍他有错吗,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为了活着,何错之有。
“执行部C国分部第二区一号队队员,白小漓。”女孩冷冷开口了,开始宣读死亡前的告示,“目前执行死亡命令。”
老板的脸色忽然僵了下来,阴测测的埋着头。
“最后一次交易,力量。代价:杀死执行部白小漓。失败:死亡。”老板脑海中回荡着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只有和它们的交易对象才能听到。
“孩子,冒昧问一下。”老板抬起头望向白小漓,仿佛恢复了些许自信,又变回了那个和蔼的早餐店老板,“今年几岁了?”
“十六了。”白小漓也怀笑回答,真的仿佛他们就是闲谈的两个熟人。
“那我侄子和你倒是蛮合适的嘞。”
“好的,我会物色他的。”女孩笑靥如花。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刹那。
老板突然暴起,脸颊露出了奇怪不似人的渗人的笑容。疾风骤起,眨眼间老板的利刃袭来,一个方向五个刀刃。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利刃,那是手掌五指变成了兽爪,嶙峋突长。整个手臂也变成了坚硬的类似昆虫硬甲壳之类的东西,双腿变硬加长但骨节处却变得更加灵活,整体怪异而又荒诞。
“目标已有异化程度,而且不轻,小漓能解决吗?”C国分部第二区一号队九号队员张桦在远处的屋顶上举着狙击枪看着望远镜担心道。
“新来的。”旁边站着位微微发福的风衣男戴着口罩不屑的一瞥,“那是你不知道小漓有多强,把望远镜关了,小漓的战斗是不许让人知道的。”
趴举着反器材狙击步枪的男人把视线远离狙击镜,看向风衣飒飒戴着口罩墨镜的男人不解道:“我们不是说要低调吗,为什么还要这么肆意张扬。”
说完便继续看向狙击镜,只不过看向了其他地方。
“你懂什么,反正我们又不执行任务,只管别出差错就行了,安全的很。”C国分部第二区一号队队长李青白说。
“欸,”张桦惊奇的问,“远处那个红蓝灯相间的什么车啊,好拉风!”
“靠!C国群众怎么这么眼尖啊,准备撤人。”李青白略微焦急的说,心里在想早知道不装这个逼了。
“可是小漓还没出来啊!”张桦担心道。
“你还担心上小漓了,你是不是喜欢她啊。”李青白打趣道。
虽然是被打趣的说,但是被人戳穿的滋味还是让张桦脸颊微微泛红。也是,小漓那样的多数都是长在男人审美点上,而且一般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那种,有人称这种为“白月光”。
“唉,不是……我,”他手忙脚乱的解释,他忽然看向早餐店门口,“小漓出来了!”
白小漓站在早餐店门口,周身一切正常,和进去前没有一点变化,就像真的只是吃了顿早餐。她看向李青白他们方向,皎洁一笑,笑不露齿。
李青白也看了过来,刚才他还在为C国警察快来了而担忧,现在看到白小漓已经出来了,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他比了个“OK”手势,白小漓回了个点赞示意好了。李青白和张桦转身就走了,他们执行部的撤退就是这样,不需要聚在一起再撤退,只需要能确定队友安全后就可以各自撤退。
李青白和张桦,白小漓一个人。
白小漓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中,完美融入人流,她真的宛如一个女大学生,现在只是该在外面吃饭了。
警车接踵而来,一是来调查有人举报有敌国特工鬼鬼祟祟的在屋顶上,还看见疑似大炮的管状物。可是警察来了后并没发现任何踪迹,现场处理的很干净,只在远处发现一个没有人的早餐店。
这个点早餐店没人是很正常的,可是店门都是开着的里面却没一个人就很可疑了,里面甚至还能发现些许打砸的迹象。
警察着手调查,调查到店主叫秋黄,周围人更喜欢叫他黄叔,他家的肠粉很热销,别人家九点后都最少会留一点食材,而他六点半开门,不到九点就能卖完。
店内没有人,人会去哪了呢?
周围监控,坏的。没坏的拍不到,店内监控被人破坏,以前的监控内容也已经被覆盖。警察将这一事件定性为有预谋性的犯罪,目前怀疑人员不知,因为周围人都说老黄是个好人,没什么仇家。
可现在连人都找不到,生死未卜。
“我们找到一个联系人,好像是他的侄子。”
“联系他的家人。”
一所私立大学里,一个穿着休闲鞋、修身七分裤、冲锋衣的男孩咚咚咚的跑在走廊中,手中攥着已经褶皱的请假条,双目发红。
出了校门,发疯的跑上公交。在焦急的等待中,大口大口的呼着空气,但是心中焦急的水面还是无法宁静下来,他怎么都无法冷静。
已经很糟了,我的人生还要多糟啊!
直到宁静的幽香缓缓地侵入男孩胸膛,慢慢的抚平这煌急的水面。公交平时人是很多的,但现在是快中午前,也没完全到中饭时间。所以公交上的座位是很多的,按照男孩认为自己的那糟糕人生,不应该旁边会出现这么一个清丽的女孩,她虽不高挑,但身材也是极好。并不是某一项极为突出,而是整体的比例十分完美,线条优美,完全不会让人觉得她身上有多余的地方。一切都好似是恰到好处。
但男孩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他只是觉得自己成功冷静了一点。
白小漓也没做什么,仿佛就真的只是在坐公交。
下车后来狂奔到警局,热汗淋漓的喘着粗气。但他顾不上这些,赶忙询问自己的舅舅呢。
他们说不见了,可是男孩不信,他说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能不见了呢。警察反问他不信还问干嘛?他没话讲了,事实如此,他这样反而显得刁蛮。
他录了口供,警察问了些他舅舅平时,这时男孩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舅舅的生活一无所知。他只知道有个人愿意在后方给自己无偿的物质付出。他爸妈在他出生就因为什么原因离婚了,他跟他父亲生活,从小就没见过他妈,而他的父亲也不是什么尽责之人,早年出门工作把他托付给爷爷奶奶就没了踪迹。就连生活费都只能勉强吃个饭,最初连学费都交不起,都快准备辍学去进厂打工了。
最后要不是他舅舅出了学费钱,他就真的去打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