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泽通话的老人，正是曹泽的祖父，曾任联盟高层的神魄训练师，曹观。

老人耐心的听完自家孙子的叙述，先是肯定了曹泽的表现。

“爷爷，我还是想不通对方的目的。还有哪些人的身份，这么一大群人，联盟这边就一点线索没有？”

对着最亲近的长辈，曹泽终于能卸下防备，真正像是个孩子一样，表达自己的迷茫与困惑。

“档案馆里，无非就是些资料。不过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想来应该是某项绝密。

我记着夏野市那边好像是存了些实验资料。

至于来历，从你的叙述看，这些人应该是分成两部分。

最开始在夏野之眼袭击归光启和你们的那批，是他们自家养出来的。

城里的哪些和档案馆前拦住你们的乌庆，多半是在暗网上雇佣过来的。

暗网上哪些家伙，都是食腐动物，为了利益不惜生命，这些年清扫了多少次，但总是一茬接一茬。”

曹观拿起旁边的紫色葫芦，喝了口水。

“绣彩。”

一旁趴着的青色狮子，把脸凑到镜头里，跟曹泽打了个招呼。

曹泽笑着对绣彩狮挥了挥手，这只风语地区御五家中的木主，是老爷子的初始精灵。

从小就照顾曹泽，在他心里也是长辈一样的存在。

“联盟的架构就是这样，袭承上古百家中道家的理念，无为而治。

好的坏的，都任其发展。

江河奔流，泥沙俱下，只要能够维持着不改道，汇入联盟的海里，剩下的一概不论。”

曹观的声音里有看破世情的豁达，带着些许昂扬。

曹泽听得似懂非懂，忍不住反问：“那联盟这海里，又装的是什么？”

曹观眼中露出追忆之色：“苍生平等，自强不息。”

随即又补充道：“这是一代天王祝凡的原话。

所谓平等，不是均齐，而是给予每个个体自由选择的机会，联盟的作用就是维持秩序，不阻止、不强迫。

自由的氛围，往往能够引得百花齐放，迸发出巨大的创造力。

就如同上古时期，百家争鸣，其间催生出多少神圣。

这七百年来，虽然屡有波折，但每当危急之时，总有后继者能够挺身而出，力挽狂澜。

一代去后，二代天王崛起；二代去后，又有三代中兴；三代去后，换来四代天王扫平四夷。

就像这次，乱局之中，不就有你和你的同伴挺身而出。”

曹泽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这太过于理想化了。”

曹观赞许道：“你能看到这，说明眼光确实有长进。

这确是一代天王常被诟病的地方，现在这个体制已经是二代天王改革后的结果。

精灵中心、科研院、猎人公会和安全局，这些维持社会运转的机构，都是二代时期建立起来的。

人们常说一代建国、二代建制，正在于此。”

简单提点两句，曹观便停止了宏观层次的论述，转而把曹泽带回到眼下。

“那个神秘人应该是异能者，就像是你哪位用剑的同伴。

后续的事，你不用过多担心。这次你们算是立功，我跟联盟那边说一声，他们会处理的。”

曹观给曹泽吃了颗定心丸，接着谈起道馆赛的事情“归光启…”

久违的聆听祖父教诲后，曹泽对于局势的把控和未来的方向愈加清晰。

想了想，曹泽还是给刘隽发了条信息：最近外面的形势不好，注意安全。

嗯，日行一善，念头通达。

心神安定之后，针对曹观给出的情报，曹泽对火蛮牛开展特训，开始专心备战夏野道馆挑战赛。

虽说机会平等，但有人指点和托底，跟身后无人，终究不同。

古来圣贤何其多，又有谁能制定一法，斩断红尘。

人性如此，孰能苛求。

云舒云卷，便渡流光。

一周的时间说过便过，夏野市业已恢复骚乱之前的形制。

但死伤的人，终究不能再回复原样，还是让城市里笼罩着淡淡的哀伤。

明媚的颜色，驱不散愁容。

在约定的日子里，曹泽一行如约来到了夏野道馆。

黑衣青年腰间挂着两颗太极球，走在最前。

身后左侧是青衫剑客潇洒不羁，右侧是蓝袍武者英武阳刚，白衣风韵的少女坠在最后脚步灵动。

看状态四人俱已从动乱中恢复，但复仇的火种已在心中燃起，只待合适的时机冲天而起。

夏野道馆的外形像是半轮红日，靠下的门户是大小两个半圆套住，又似瞳孔，说是半只竖瞳也未尝不可。

长风鼓荡，推门迎客。

在曹泽的带领下一行人稳步踏入道馆之内，入目便是一个宽阔的圆形战斗场地。

归光启冷俊的身影便在场地的另一端站立，静候曹泽。

曹泽嘴角勾起，对着洛辰三人摆了摆手，走到选手席上站定。

“废话不必多说，直接开始吧。”

归光启开门见山。

“正合我意。”

曹泽点头致意。

“下面开始夏野道馆挑战赛，比赛采取一对一形式，一方失去战斗能力或弃权战斗结束。

战斗场地为平原，双方精灵不得携带道具，训练家不得参战。

比赛开始！”

两道玄光闪过，招财天狗和火蛮牛一先一后，出现在了场地之中。

“火蛮牛，星屑火焰。”

曹泽起手远攻试探。

“招财天狗，风行。”

招财天狗脚下踏风，灵巧地避开了赤色火光。

“施展的速度有所提升，但对于招财天狗这种以速度见长的精灵，还嫌太慢。”

“这才刚开始，着什么急。”

“招财天狗，旋风球。”

归光启不屑于曹泽嘴上争斗，上来便是招财天狗最强的攻伐技能。

黑色的天狗，尖耳竖起，透明的风球生于毛爪之下，被元宝爪垫映出点点金黄。

身周气流缠绕，卷起风轨，推助它飞速前进。

在半空划出飘忽的轨道，从天而降直取火蛮牛的头顶。

曹泽想起了祖父对他说的情报，归光启作为风系专家，最擅长使用以招财天狗为初始的系列精灵。

其战术特点，一是速度快，乘风而行，灵活机动。

二是能力全面，四个技能，风行主移动，流风壁主防御，旋风球主物理攻击，风吼主精神攻击。

技能的搭配合理，体系健全，并且形成自己的战斗派别，这就是道馆主的标配。

相比之下，曹泽的两只精灵就要差上太多。

火蛮牛目前会的三个技能，是蛮力、烟幕和星尘火焰。

在攻击方面算是合格，但是在移动、防御以及精神领域等都有明显的短板。

沙丘貉到是要好上一些，虽然技能少，只有两个。

但操沙术被一人一貉开发的十分成熟，玩出了许多花样，能够兼顾其他各方面的需求。

面对迫近眼前的风压，曹泽掀开了特训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