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安然无恙地抵达琼海站,任澍自费垫付了十余元,为未来的大姨姐购买了一个“8元”的化妆盒,回程也是顺风顺水。
第三次起床接班时,列车已过津门车站。
虽然津门车站下了不少旅客,但又上来了一大批。
车厢超载至60%以上,过道、过渡平台、车门口都挤满了人,甚至有些厕所也被占据了!
车厢里异常闷热,虽然窗户和电风扇全都开着,但许多旅客仍是汗流浃背。
任澍挤过两节车厢,同样满身大汗。
当他走至6车和5车的过渡平台时,便看到姜院长正挤在旅客中,不停地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
“姜院长,你怎么在这里?”任澍上前打招呼。
姜熹平见是任澍,眼里立刻闪过喜色。
他原本和林天涛一起到津门参加医药订货会,每天都要到邮局打长途电话回家汇报情况。
今天上午他在邮局打电话联系时,院长通知他后天有卫生处会议必须参加。
因此,他让林天涛留在津门,自己匆忙踏上了回程的列车。
由于时间紧迫,他根本未能预订车票。
津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自然无法签上卧铺票。
一上车发现是蒙江列车段的车次,便找到了车长张爱花希望能签到一张卧铺。
张爱花一看他只是铁路医院的副院长,便直言卧铺已满,未加理会。
姜熹平顿时焦急万分,从津门至蒙江整整十三个小时的行程,若无卧铺在这闷热的车厢里站足一路,那将遭遇多大的苦楚?
他心知卧铺签订的门道,赶紧追上张爱花偷偷塞给她五十元。
张爱花却不为所动,坚决回绝。并不是她不为钱动心,只是姜熹平毕竟是铁路系统的人,且身为副院长。
她刚才已拒绝,现在若因钱改口,一旦姜院长一怒之下将此事上报,那五十元与她的职位相比,实在得不偿失。
再者,车上确实没有多余的卧铺,即便上告也无济于事。
姜熹平在车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双腿几乎不堪重负,上衣已被汗水湿透。
任澍的出现仿佛带来了一线希望,他急忙简略介绍了情况,希望任澍能为他安排一张卧铺。
尽管任澍所管的八张卧铺在开出琼海不久后就已售罄,但他还是爽快地说:“姜院长,跟我来。”
任澍携姜熹平至办公车,避旅客耳目,低声询许文轸:“许姐,车上尚有卧铺否?”
许文轸亦细声回答:“刚检查完,11车中铺一处,15车上铺一处,均于雄关站下。”
“好,将中铺留给他。”任澍吩咐,命姜熹平出示差旅证明,许文轸于此盖章,签注车厢及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