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功夫本事也练就得炉火纯青,于慕国公府一众年轻子辈中而言也是佼佼者了,无论如何与废物也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
云盏这般嘴毒的性子说出这句话也不奇怪,连宁安王这么个冷冽如冰的人也这么说,那其中少不得一些弯弯绕绕了。
快速思索过后,慕槿倒也不觉惊讶了,似乎也有些明白过来。以慕国公府这么个庞大家族的地位,觊觎嫡出者,为了自身利益,明里暗里会使些手段也不奇怪。
宁安王听此,明白云盏这话是何居心,眸色顿如冰诀般越发的冷,冰唇微紧着。一袭绀紫色的衣衫渐渐铎上了一层寒光,连细风带动着肩前的发丝也微微凝滞。
“咳咳咳、咳咳!”一声连续不断又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扰乱了慕槿的思绪。
“啊那个,云相爷,大王兄,今日这么好的天气,不一起玩叶子戏,好端端的提慕国公府那位干嘛啊是不是,哈、哈哈”秦笑咳嗽过后,成功引起了几人的注意。抓头语塞,想要调解气氛,却一时忘了想要说什么,僵在原地。
尽管如此,也并无一人想要理会他。
“你以为,此事真能如你所愿?”宁安王却是蓦地冷冷一笑,可是,这笑却不如不笑,幽冷得让人发瘆。宁安王唇角的冷笑慢慢收回,冷冷道出两字,“妄想!”
他的事情,还轮不到别人来做主。
云盏眉梢轻抬,似乎对此毫不觉得意外,眼里染上了一抹幽沉的笑意,像那天边的云霞,低缓漂浮却又迷惑人心。
“是否如本相所愿,本相现在还不知晓。本相只知道,宁安王是一定不会如愿的。”云盏缓缓道。那眉眼间带着一缕不可忽视的自信,封锁住的狂狷也隐有泄出之势。
此刻慕槿若是站在他身前,看到他的神情,恐怕也会为之一振。
不是他幽暗的瞳孔中暗藏着让人退缩的可怖,也不是顷刻间让人覆灭的狂傲,而是眼底那深深一抹比对面之人更甚几倍不止的冰冷幽寒与邪妄沉暗,比之无情还更加无情的席卷与破碎。
两人之间暗暗的对峙,沉若坚冰,静若寒霜。即便不去看他们的神情,仅凭二人的气势,慕槿也知道这两人皆不是轻易低头认输的主。
论权论势,两人应是不相上下的,但云盏却早已抓住了利刃,看似更加沉稳却又果断。宁安王地位已是颇高,凭其雷厉风行似怒实忍的手段,除非他想要坐上那个位子,否则,怕是永远会被压制一头。
不过光景还长,变数常有,胜负也犹未可知。
慕槿不在乎两人之间的较劲,倒是越来越觉得好奇,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不受重视的慕国公府嫡长女也被牵扯其中。
“是吗?那云相不妨拭目以待。”宁安王眸色冷缩,冰冷地吐出几字。谁胜谁负,结果未出,一切都是未知。
绛紫色的衣衫在周身缓缓飘飞,腰间的紫色玉带随风渐起,清风抚过了院内宁静的花草,几片粉白色的花瓣翻转了身子,带了些许尘泥,衬出这寂静之景幽幽凉凉。
宁安王最终收回冰冷眼神,一甩衣袖,带着一身的冷冽,转身离去。
慕槿瞧着离去的背影,眼里划过一道思索。宁安王与云盏如今虽不至于走到势同水火的地步,但二虎相争,必有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