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着周围压抑的气息也不由减轻许多。
云盏听了训,面上也无异色,依言起身,给景阳侯夫人让座,唇角挂着淡淡笑意,清颜粲然。
起了身,云盏便立在慕槿身前,挡了她一半视线。而他正对着景阳侯夫人,身子立得笔直端正。
待坐好,景阳侯夫人清了清嗓子,用绢拭了拭额间没有的凌乱。然后才抬眼看向规矩站在面前的人,话音微正,“方才你们说的我也都听见了,小师傅说得很有道理。现也无须管我,继续往下说。”
此刻语气倒显得温和几分,全然没有对云盏之时的厉色愠怒。
说?
慕槿眉目微疑,要她说什么?
该说的都已说完了,剩下的也都是云盏的事,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放过她。还是认定她狡辩,不饶恕她。
静默良久,此间竟无一人吱声。
慕槿本微低的头霎时感觉到一股寒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她眉头不由淡蹙。
抬了眼,才发现站在身前的云盏微转了头,此刻眼角的余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丝丝魅惑冷意。停留一会儿,便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眼神。
只一眼,慕槿便心领神会。
理了理思绪,方才从他身后站出来,模样恭敬道:“小人在训马之时,还颇有一些发现。此事说起来也有夫人一番功劳。”
景阳侯夫人端坐前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她什么时候竟也有功劳了?心存疑云,不过也没有出口打断。
知道前方这两人眼里心里含着疑惑,慕槿也不犹豫,径说道:“这马场内,生有一种草,可缓解马儿暴躁烈性,味淡涩微苦,性微温。有宁心安神之效,于马儿只益无害。唤之伏马草。若常喂养此物,可缓解其暴烈情绪,不致伤人。”
景阳侯夫人也点头赞同,显然是想到了那日同她一起拔草的事。不由掩嘴一笑,“本夫人当时只是好奇,呵,没曾想竟还有此妙用!”
云盏见两人知道此事,也并未感到奇怪。眼里波光流转,潋滟清浅。
慕槿微颔首,以示回应。“马场此草不多,若所有马儿食之,只能维持一月。倘若相爷许肯,要常用之,还需另辟田地,种植此草。”
方才那一眼,慕槿便知这是云盏想要应付景阳侯夫人,才让她开口转移话题的。否则,这里连她说话的余地也没有。
言罢,云盏却墨眉一挑,抬手止住,淡道:“不必,马场足阔,以栏分之。草马用地各半,隔年互换一次,护地养马,无忧。”
此话一出,分明是对养马之事颇有了解的,只是他分明懂其中道理却要让她训马,这倒令慕槿有些意外疑惑了。
云盏这是同意了她方才所说的话,还是念景阳侯夫人在此,所以找个理由揭过去?
不论哪种,慕槿现下也都没有头绪。
题外话
相爷说得太言简意赅,我知道你们都懂咂!植草养马,每年互换,让土地可以休息休息,马儿膘肥体壮!轮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