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俱厉,面目严肃冷漠,声音恍若奔雷爆竹般震耳。字字逼迫不饶人。
慕槿心里一紧,暗自思索一番。
方才不过是她的一只破布鞋飞落到了那紫衣人身上,被他用二指夹住,眼底划过一抹嫌恶之色,自觉被侮辱了而已。
若不知道的,真以为她就是什么刺客,心怀不轨,意图冒犯,企图谋杀。
明眼人都瞧见了她方才是从马下穿过才有此一状,偏那些人地位势微,不敢得罪权贵,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模样,没人愿意出来替她解释。
慕槿蹙着眉,眼底浮现一股平静和淡漠。回瞪了那人一眼,含着沉静内敛的气势,浮动在眉眼间。恍若冰尖,直戳人心底,搅碎血肉。
紫衣锦袍人面色沉冷,扫了眼地上面黑肌瘦,娇小如柴,目光却冷厉不惧的慕槿。抬袖露了手止住了他,冰唇微抿,眸间含着一抹冰弦冷月般的历色。
身后的侍卫见自家主子不发话,制止他的行为,自然无话可说。缄其口,不带任何表情立在一边,与紫衣人冰冷神态如出一辙。
紫衣人盯着地上的慕槿瞧了几眼,两眼如看蝼蚁一般,不带任何情绪。
最终收回了淡漠沉冷眼神,侧身看着黑纱帐帘内若隐若现的人影,语气沉冷缓和地问:“此等刁民,不懂规矩,以下犯上,罪大恶极。今日不止辱了本王,竟连同相爷尊驾也敢得罪,本王以为,理应处死。却不知相爷可有何高见?”
毕竟,冒犯的人不止犯了他,也犯了坐驾步撵里那人,他还没有这个权力连里面的人意愿也不过问。
这句话,无疑是把慕槿的生死交在了步撵里那人手上。煎炸闷煮,去骨扒皮,都由步撵里那人说了算。
慕槿垂下眼眸,破了点皮的手掌微握紧,眼里泛着一道冷光,如冰如刀,骇人心神。今日竟要沦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呵,权势滔天,地位尊贵,能呼风唤雨就是不一样。难怪那些人挤破了脑袋也要夺得那个位子,怨不得她以前为他人作嫁衣,只怨人心叵测。
既然这紫衣人自称王爷,想必就是跪在地上那群人口中呼唤的宁安王了。这步撵里的人,必然就是连王权富贵也要让上三分的天圣国云相爷云盏了?
看这情形,宁安王要处置想要她,还需得过问云盏的意见。果真是礼让三分,一点儿也不假。
宁安王话落许久,也不见车内人吱声。气氛静默得连蚊子撕咬声也听得见。仿佛那里只有一架步撵,一块遮撵如瀑的黑纱,四个抬撵的劲装侍卫。
而如同坐轿一般的华贵步撵里面似无一人。
就在众人都以为里面的人不会轻易开口的时候,一道清醇淡漠,如清泉溪水缓缓流淌,充满磁性且邪魅狂狷的嗓音低沉响彻在安静的长安街上。“哦?宁安王这是要劳烦本相做主了?”
一字一句间,狂气娇贵与慵懒之意尽显。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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