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婚后不久,那小贩就患病暴死,之后她便成了寡妇。
她孤家寡人,也不事生产,但却生计无忧,据说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在前身的记忆中,王寡妇讯息寥寥,但却成功地引起了陈穿的注意。
半盏茶的时间后,陈穿就接收到了黄耳的快狗探报——吴癞子和王寡妇正在床上掐架!
掐架?
陈穿愣了一会,难不成吴癞子又在行凶?
他没有多想,吩咐黄耳按兵不动后,就脱下了布鞋长衫,换成了方便潜泳的草鞋短打。
翻过卧室的木窗,他潜入到了屋后的河中。
初秋的河水有些冷冽。
好在河水引自太湖和运河,是活水,没有异味;河道整体不深,因为时常疏浚,淤泥很少。
只是没有灯光,夜间视物还是有些困难。
在避过三个巡逻,穿过八个桥洞,走错了五个弯之后,陈穿来到了王寡妇的屋后。
他刚爬上岸,还没拧干衣服,就听见了屋里的争吵声!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歇会是什么意思!”
“这不被吓着了么!”
“好你个吴癞子,这就开始嫌弃老娘丑了!”
“我说的是那肺痨鬼,陈穿!”
屋外,陈穿湿着身,在风中不停地打着冷战。
他原以为吴癞子和王寡妇起了争端,没想到两人是在打情骂俏。
不过,听到内容和自己有关,他连忙打起了精神。
“前些日子,陈记布庄的杨管家来找我,说要收回肺痨鬼的房子,但不知道人啥时候死,让我盯着点。”
“经营这么大的布庄,兄弟快死了,都不管不顾,还惦记着房子,这心肠可比你狠多了!”
“你个贱娘们胡说甚么!再打岔,我撕烂你的嘴!”
“不说了!不说了!”
“于是,我就找了刘里正帮忙,毕竟他管着平安坊,平日里也多有巡视。
今儿一大早,刘里正就来找我,说肺痨鬼死了。
谁知我过去一看,没见到肺痨鬼,倒遇到个真的鬼。
那个鬼,附在门上,还会学狗叫。”
......
窗外,陈穿听得齿冷。
早上他还纳闷,吴癞子这懒骨头,怎么就起了个大早,跑到他的院子里。
谁知道,对方竟是要看他死没死。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吴癞子竟然还勾结着刘里正。
而杨管家、甚至他那兄长,竟然就是这件事情的主因!
这些人竟然都想要他死!巴不得他早点死!
“天黑前,我也见着那小子了,长得很是俊俏,瘦是瘦了点,但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哼,你个不知廉耻的贱货,又春心荡漾了?”
“好你个吴锡!
为了跟你,我把我男人都毒死了,你还是不信我?”
“哼!谅你也不敢。不过为了早点拿到陈家的钱,明天我还是要去买些砒霜...”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做了,要是被官府发现了,就糟了!”
“放心,刘里正站咱们这。他不告官,官府可没兴趣追问。”
一阵凉风略过,吹得陈穿汗毛倒立,也激得他杀心四起。
屋里的两个人,真可谓男盗女娼,狼狈为奸!
男的,欺男霸女,为几两碎银,就能毒害他人性命。
女的,残忍自私,为一己私欲,竟伙同奸人谋杀亲夫。
陈穿握了握拳,忿怒难抑。
若不是有狐尾笔,在这人心险恶之地,他还真就活不过三天。
原本,他只是想教训教训吴癞子,出口恶气。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杀杀杀!
身为穿越者,他原本只想游戏人间,吃喝玩乐不香吗?干嘛非要打打杀杀?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如今,他的活着,对别人来说竟都是个妨碍。
那他只好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