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婉的肌肉还记得晚上的温存,不自觉靠在陆航的办公桌上,把咖啡递给他。
陆航满脑子都想着早上大家奇怪的样子,以为是韦婉故意把他们的事情传到公司里,想要逼他结婚,下意识地抗拒。身体向相反的方向一用力,推着老板椅,与韦婉之间滑开了一段距离。
动作丝滑流畅,既拉开了距离,也没有让韦婉有被拒绝的尴尬,分寸拿捏地恰到好处。
“公司这几天有什么事么?”陆航端起冰咖啡,吞了一大口,直接问道。
“大家都说……钟示鸣回来了。”
“什么?!谁看见的?”
“没说是谁,就说他……”
“说什么?”
“说他穿着白衣服,血淋淋的……”
“胡闹!”陆航重重放下咖啡,“人事部想不想干了,天天让这种神神鬼鬼地流言到处传!”
正说着,办公室的响起了敲门声。
“进!”陆航看了一眼韦婉,韦婉马上站直起身,退到办公桌外面。
陆航抬眼向门口看去,脸上挂着惊异和疑问。
韦婉见陆航这幅表情,也不由转过头去。
一股凉气直窜后脑。
只见钟示鸣站在门口,“陆总,我想单独跟您聊聊。”
陆航不由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缓缓开口道:“钟示鸣?!”
韦婉不由两手手指交叉在一起,用力攥着。
“是我,陆总,抱歉,这几天家里有点事,让您担心了。我想跟您单独聊聊,可以吗”
说着,钟示鸣不经意瞟了一眼韦婉。
“好好好,过来坐,过来坐。”陆航绕出办公桌,大步略显僵硬,用手拍了拍钟示鸣的肩膀。踏踏实实的,硬邦邦的,才缓过神来。
韦婉见状,赶紧说道“那我先去忙了,陆总,钟总。”
“好好好。”陆航说道。
钟示鸣则礼貌微笑,就势坐下。
陆航也坐下来,嘴上说着“快坐”,脑子里快速闪过很多念想:
“没死就好,项目没问题了……”
“这几天他去哪了……”
“大家早上说的是他的事,那就不是韦婉的事……”
“回个家怎么就失联了……”
“真的回家了吗?他要是去竞争对手家几天,这个就很难说了……”
“你什么情况!”陆航不失关切地问道。
钟示鸣陪着笑,说自己相依为命的老母亲采茶的地方发生上游水坝坍塌,他母亲和另外三个采茶女失踪了,他得到村支书的消息就回了老家,两天两夜没合眼,最后跟救援队找到他母亲的时候,她们三个在半山腰上吃了两天苔藓和野果子,有一个人不知道是吃坏了东西还是被蚊虫咬了,已经嘴唇发紫晕过去了。
他走的急,在山里也没信号,耽误了工作希望领导体谅,也愿意承担对公司造成的影响。
“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陆航听着钟示鸣长长的故事,半信半疑,做领导的什么没经历过,什么话没听过,当然还是人道主义的关怀首当其冲。
“在医院观察了几天,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没听新闻说有洪涝灾害什么的,当地严重吗?”陆航说出了心里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