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夕快步跑到今泽绫面前,扶她坐下。
“需要我怎么做?”野原夕让今泽绫抓住自己的手臂缓解疼痛,焦急地问颤抖不止的今泽绫。
“下次,先补刀。”今泽绫咬着牙说。
黑袍人跪在不远处,中枪后鲜红的血液流满了脖颈,但此时一抹黑色从中弹的右眼流出,黑色的液体顺着血液一点点扩散,最后所有血液都被浸染成了黑色的【死水】。黑水沿着原路倒流进黑袍人的眼眶。
黑袍人晃动着,然后慢慢站了起来。“不错,真的不错,”起初他似乎并站不稳,步伐虚浮地摇晃着,渐渐的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稳稳地站定。“两个小孩,诡术师都不是,居然能把我伤成这样。”
他掀开黑袍斗篷的帽子,露出上半张脸,轻蔑地俯视着野原二人。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中弹的右眼留下了一个漆黑的深洞,黑色的液体正在其中缓缓转动,好似一处深不见底的致命漩涡。
“这都没死,诡术师可真难杀。”野原夕不悦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是第一次杀人吗?怎么感觉这么熟练的样子?”今泽绫竟有闲心问这种问题。
“有什么不对吗?我不射挺准的吗?”
“我第一次把枪对准人的时候,手一直在发抖,正常人根本就不会像你这么冷静。”今泽绫说。
野原夕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杀人这种事情,普通人最多是在极端愤怒下做出了没有理智地冲动行为,等意识到自己杀了人之后肯定也是极端地害怕,根本不会像自己一样冷静。自己似乎有些太淡定了,就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黑袍人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些疑惑,明明自己削铁如泥的武器捅了这小子一刀,这小子跟没事人一样,还反过来嫌弃自己难杀,这礼貌吗?而且现在如此迫在眉睫的情况,这两个人居然无视自己聊了起来!
黑袍人不爽地开口:“你们在逗我玩吗?”
冰冷的杀机瞬间锁定了二人。
“野原,你找机会先走,我自己有办法脱身。”今泽绫右手握住了身后的某样东西。
“你怎么老喜欢让别人先跑呢?”野原夕不解地问,“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自己苟且偷生,你就这么想让我瞧不起自己吗?”
野原夕起身,临危不惧地直面黑袍人:“如果我能解决另外两个人,你能放心地战斗吗?”
今泽绫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如果没有后顾之忧,你能解决掉眼前的这家伙吗?”
野原夕早就看出来了,今泽绫的实力绝不止于此,哪怕对上山尺织的一战,她所表现出来的实力也比现在强得多。一直到现在她都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和戒备山坡下的另外两个诡术师,以至于没办法发挥全部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