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尘结了酒钱,随后便离开了酒铺,回了客栈。颜青依此时正在客栈门前等着他们。
“看来,可以确定此地确是有人在作祟。我就说,自来到此地,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江逸尘再次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定心凝神。
玉佩是特制的法宝,专门用于压制攻心的法术。除此以外,还有些其它的特殊功效。
“这是什么做派,难不成是杀人祭道的魔修?在此地演了个救世主的戏码?”颜青依在一旁思索,自言自语道。
“师傅,刚刚那个赵士诚不是赶去了清云观,还有那个女孩。我们是不是先去救下他们。”顾怀安赶忙提醒到。
“此话有理,先救人再说。希望我们还来得及。”
“我去领马。”
“催动法力赶过去吧,别骑什么马了。”颜青依说道。
“不妥,我们还不清楚那山里的修士是什么修为,如果是上三境的大修士,那我们只怕是也会搭进去。还是隐匿修为,骑马赶过去也一样。”
三人随即便骑马往镇子外动身。
————
镇子外,此时正值正午,晴空万里。
赵士诚一路奔走,只为快些追上送走池芸的那批人。但是他很快便看到了一队人从山里的方向往小镇走。
他心里颤了一下,但是脚步却并未停下,他一手握紧了怀里的刀,然后更卖力的跑向他们。
“芸儿!”
他渴望得到回应,但等待他的却只有几个大汉惊讶的眼神。
“池芸呢?池芸呢?那个你们送走的女孩呢?”
“在山上,我们只能送到路的尽头,她这会应该已经入了清云观许久了。”
赵士诚略过了他们,步子迈的比之前更加的大,作为一个文弱书生,他还是头一次这么卖力的奔跑。
“诶!你干什么去,不是选定之人……”
“算了算了,我们也是替人做事的而已,别管那么多了。反正进去了的人,还没有谁回来过。”
“可要是触怒了仙人……”
“我认得那人,听说是个书疯子,这种人还是莫要管了。”
那群人看着赵士诚奋力奔跑的身影,不解中也略带了一丝讥笑。
往日的种种回忆悄然浮现在这位书生的脑海之中,记忆里的少女总是带笑,无论何时都充满了希望。
他想起了昨夜时分,少女前来自己家门前的场景,徘徊许久却仅仅只是道了句晚安。他责怪自己的木讷,竟没有注意女孩泛红的眼角和那离别的不舍。
书生卖力的奔跑,迎着阳光,还有从眼角划过的泪。
他在十二岁时失去了父亲,在十四岁时失去了母亲,而如今,他又将亲眼看着心爱的女孩与自己永别。
这条上山的路很短,短到其实奔跑便能到达尽头;这条路也很长,长到需要用一生去追寻。
……
书生终于赶到了那清云观,但是他却犹豫了。他想起了父亲临走时的叮嘱。
“士诚,记住,我们赵家从不欠任何人。如果哪天娘也身体不好了,你就带着她离开这里。要悄悄离开,那清云观的从来便不是什么仙,莫再回来。”
但少年仅是犹豫了片刻,便直接破门而入。
对他来说,池芸便是他最后的家。
这是赵士诚第一次踏足清云观,这道观的朱红大门虽厚重却还是很好推开。这里面竟有四个房间,而映入眼帘的这间正殿则是大门敞开,正上方摆放了一尊铜像,左手持一剑,右手握一珠子,神色倒像是在凝视众生。
道观里是安静祥和,一片清静。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道袍的年轻道士从正殿走出,作揖问道“请问施主到此地所为何事?”
“我来寻一姑娘,她应是不久前至此地的。”书生略有疑惑,但是手还是握紧了怀里的那柄刀。
“施主是镇上人氏?”
“不是,途经此地,与人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