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处走,树林倒是越来越稀疏。
那股恶臭味却愈发浓烈。
林墨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地势,那几个死人所谓的村子,就是一片乱葬岗。
坟地被扒开,棺材板碎裂,不少尸首七零八落。
稍微完整一点的尸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如同木偶般机械地向前行走。
三只狗头人身的怪物正在分食一具新鲜尸体。
看衣着和附近的打斗痕迹,估计是被死人拉来的赶路商旅。
同时林墨也有些困惑,野狗这种精怪最合适的生存地点不应该是战乱频繁的边疆吗?
一场战争下来,死伤无数,它们至少不用像这样一般费神费力地挖开坟墓,或者让没脑子的死人去外面拉来生人食用。
“佝村长,客人来歇息了。”
那个额头洞开的死人兴奋地说道。
三只野狗甚至没有抬头,还在分食那具新鲜尸体。
一阵刺骨寒风吹过,雾蒙蒙的沙尘席卷而来,散开又聚拢。
莹绿的双目在夜色之中极为骇人。
那化为沙尘而来的竟然是一只夜叉,面目狰狞,它看着林墨和李清水,涎液拉丝,滴落在地。
“好了……你们四个走……再给我带些人回来……”
音色嘶哑暗沉,这夜叉竟然能言人语。
三只野狗反应过来,站起身,肥厚的舌头伸出,舔舐着下巴。
“那几个傻子竟然又带回来了生人,这下有口福了。”
“吃人脑吃傻了?没见夜叉大人也饿了吗!”
另一只野狗抬手抹掉獠牙上的粘液,出声提醒。
“是是是,夜叉大人先吃。”
这野狗的人语说的比李清水还要好?
林墨有些瞠目结舌,难不成吃人脑真给它们吃出来名堂了?
那几个被吃掉脑子的死人听过夜叉的话后,老老实实地转身离开。
“等等。”林墨叫住他们。
“把我的马车和车上的东西看好,挺值钱呢。”
死人朝林墨谄媚地笑了笑,点了下头,牵起马车离开了。
夜叉和野狗则是有些怔住了。
这小子怕不是脑子抽风了?
“吃了他的脑子不会得病吧。”
一只野狗试探性地看向夜叉,舔了舔唇。“要不这个小子的脑子我来吃。”
“还有一个呢?”林墨看向夜叉,歪了歪头。
“什么?”
“还有一个呢?是夜叉还是野狗?”
夜叉心中一紧。
“卜克孺萨……”夜叉发出一声晦涩难懂的叫声,而后警惕地看着林墨。
林墨没有听懂,也不想再与它多说,从纳祥盘中甩出了一只纸人。
水墨符箓随之而出。
夜叉螳螂般的前爪刺出,碰撞到纸人却发出叮的一声响。
还没等它诧异这个纸人的坚硬时,那个身材纤细的小姑娘不知何时竟然移动到了它的身后。
手臂化为一柄长刀,瞬间穿透了夜叉的后腰。
“咝呀——”
林墨撒出缚神水墨网,稠密的黑金色墨水瞬间覆盖住乱葬岗的上空。
防止那夜叉化为烟尘逃离。
三只野狗明显没有见识过这种阵仗,一时间乱了阵脚,竟然四肢朝地,飞一般地散开逃离。
水墨网同时分散开降下,化为牢笼将三只野狗全部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