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零散地坐在咖啡店内，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

街角咖啡店本来就没有什么客人，像现在这样反而是少数。

方启也渐渐熟络起来，店长忽然问道：“方先生是一名苦修士吗？”

苦修士是对真理教会狂热信徒的一种称呼，他们恪守教条，谨记神灵的教诲。

店长注意到方启随身带着的福音书，所以他这么问道。

方启这会已经稍稍放松了下来，他说道：“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最近一两个月才开始入会的，就连这本福音书也是今天刚刚到手的，我教条都还没有记熟，更不要说是苦修士了。”

“我大概是一个还算虔诚的，普通信徒。”

真理教会是海地司最为广泛的组织之一，上至皇室，下至普通民众都有扭曲圣母的信徒。

真理教会起源于那本鼎鼎大名的福音书，就是方启手中的那本表皮漆黑，封面中心画着一只眼球，以眼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扭曲之线。

福音书讲得都是一些神话故事，一些关于这个纪元之前的故事，传说黑暗纪元里，天地未开，人类迷失在混沌中，受苦受难，扭曲圣母应运而生，祂传播知识，给世界带来繁荣，人类从此崛起，由此开启了新的纪元，初火时代，扭曲圣母完成了使命，最终变成了一座石像，供奉在真理教会的总部。

顾言捧着纸盘，走到了向东身边，一把坐到了他身边。

向东有些惊讶，他问道：“怎么，你不生气了？”

顾言嗤笑道：“为什么我要生气，反正家里的地板家具有什么损失，我只要上报就好了，反正是你弄坏的，不管是你赔钱还是执行部赔我钱，我都不用烦心。”

“我又不是某些起点爽文主角，被人惹到了一些小事情，就要跟他不死不休。”顾言美滋滋吃了口蛋糕，又补充了一句。

向东扶额，他原本听说过这位超级新人，他只是想试试顾言的身手，跟自己比又有多少不同，没想到实力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贱格程度也超过了自己的预料。

向东没说什么，他只是嘴角微微勾起，笑容嘲讽。

向东第一次遇见顾言的时候，他其实是非常失望的，因为顾言简直比他认识的人类还要像人类。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医生、病人、恶鬼，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

医生们是人类的一把利剑，没有医生就对付不了病人，换句话说，就是没有病人也就不需要医生了。

驱狼吞虎，呵！就不怕引火上身。

无论是恶鬼，还是医生，他们在病人阶段，都是各自世界的怪胎，生活中的异类。

他是这样，顾言也应该是这样。

向东翻过顾言的档案，顾言的一生简直无聊至极，简直就像是个普通的中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