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木柴燃烧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如此的清晰。
在火焰的映射当中,张威的脸一直沉郁。
“二狗,是哥哥害了你。”
“哥哥,万不敢听到那陈坡子的嘀咕,就叫你来抢东西。”
“二狗,你还没有取名,等哥哥将此人杀了,便请先生给你取个名。”
“我就在这等,迟早有一天,那小畜生会回来的。”
“乞丐,骨子里的下贱,是摆脱不了的。”
一字一句,冷厉如同刀刃。
不知是微冷的夜风,还是张威骇人的杀意,燃烧着的火焰居然在害怕的跳动。
而张威还不清楚,小破道观外的密林当中,一位穿着单薄的汉子,正猫着身子,偷窥他。
夜风微冷,却吹不灭两人心中的血气。
“一个人来?这么自信。”
“也没有带刀。”
张猎没有轻举妄动,他在等。
张威闭上双眼,不去理会那些被血气吸引的蚊虫。
一个时辰过后,风向开始改变。
那猫在密林里的裸体汉子,也跟着风在动。
睡在小破道观数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清风明月,在这场凶险的搏杀之中,都会是张猎的助手。
还在等,等那稍纵即逝的机会。
两人都是搬血一次的武夫,血气运转过全身一周天,精气神远胜常人,就算是一天一夜不睡也无碍。
天,将亮未亮。
而张威面前的火堆早已熄灭。
白水县的雄鸡开始报晓,嘹亮的啼鸣声,便是进攻的号角。
“咻”
有东西划破了寂静,直直飞向张威。
“砰。”
东西被一拳粉碎,漫天的石灰开始扬起。
“唏律律。”
烈马激昂的嘶鸣,张威的气血自毛孔之中涌出。
“奔马拳。”
闻听此言,暗道不好张威连忙一个懒驴打滚,想要夺路而逃。
“划拉。”
长刀划破衣衫。正在懒驴打滚的张威,只觉得腹部被撕开了一大道口子。
“卑鄙。”
血液喷洒而出,溅落在摇摆的树枝上。
“咻。”“咻。”“咻。”“咻。”
张威这次学乖了,没有在将飞来的东西杂碎。
他正在动用浑身的血气,为眼睛扫清障碍,也在止住腹部的伤势。
这就是从零到一的可怕之处,一次搬血的武夫,已经初见未来的锋芒。
张猎却是冷笑,谁说这次是石灰的。
尖锐而又迅捷的石块,至少有两块,重重的砸在了张威腹部的伤口。
这一次,这个要为弟弟报仇的好哥哥,连大喊卑鄙都做不到。
张威心急如焚,眼睛不能视物,前方的密林,他只能硬闯。
快,再快点,眼睛就要恢复了。
张威脸上露出大喜之色,眼睛终于得见天光。
得见明晃晃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