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不怀好意地笑了，反问道：“那师兄你介意作弊吗？”

芬格尔也笑了：“我嘛...肯定是不介意的，毕竟只有结果是好的，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嘛...。”

“那我和师兄是同道中人呀！”路明非搂着芬格尔的肩膀说，好像他们两人真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可造之材！”芬格尔对路明非的坚决很赞赏，“记住，要在这个学院混下去，我们一定要有底线！”

“底线？”路明非不敢相信这样有品德的词会从芬格尔嘴里说出来。

“底线一定要有负三米这样的高度！”芬格尔摊开手掌，手心朝下往下压，“就是这样，再往下挖三米，就是我们的底线！”

路明非笑了：“师兄，在我们中国有个成语，叫‘掘地三尺’，指的就是我们两现在这情况。”

“那你们中华文化还真是博大精深！老祖宗们连咱现在的情景都预想到了！”

最后路明非出钱在寝室里安排了一顿大餐，但说是出钱实际上也没花钱，因为刷的他的S级学生证。

两人就在吃饭的时候开始作弊...作战会议。

芬格尔手拿鸡腿，如同狮子一样咬下一块肉来：“师弟你能理解吗，这世上的一切人造品都是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就比如车是抵达目的地的手段，枪是施展暴力的手段。而考试，则是验证你有没有资质的手段。”

“嗯嗯。”路明非点头，手里还拿着一串烤串。

“正因为是人创造出来的，所以必然会有破绽。”芬格尔说，“或者说没有破绽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师弟，你知道龙文迄今为止一共破译了多少句吗？”

“78句？”路明非随口答道，这个数字是塔罗牌的总数，由22张大阿尔卡纳与56张小阿尔卡纳相加而成。

“很接近了，非常接近！正确答案是76句。”芬格尔又开始吃鹅肝，对他来说这不要钱的美食少吃就是亏，“我们人类的语言是由文字和语法组成的，有无数种可能。但龙文不一样，这种语言是死的，没有语法，换种说法随着时间的流逝，龙文的语法已经差不多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现在的人类只能知道些固定的句子，最后一个懂些龙文语法的人叫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尼古拉斯·赵四！”

“那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一个很会跳舞的演员罢了。”这是路明非在另一个世界时，好哥们跟他讲的一个梗。

“这演员的名字还挺中西结合的。”芬格尔喝口可乐清嗓子，“说回这个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吧，这人挺小心眼的，没把龙文语法传授给其他人，只总结了76句晦涩难懂的龙文并传了下来。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怎么一个好法？”

“因为没有语法，所以在他突然心血来潮总结其他龙文之前，学校只有这76句龙文。”芬格尔用他那满是油的手拍拍路明非的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题库只有76道，而且在赵四心血来潮之前不会再增加？”

“孺子可教也！”芬格尔露出一脸坏笑，“我再告诉你考试的形式吧，你进考场坐到座位上，桌子上只有一只铅笔和几张白纸。广播会开始放音乐，而龙文就隐藏在这音乐之中。而对我们这些龙族血裔来说，龙文不管是文字还是声音都会和我们进行精神上的共鸣，而一旦共鸣就会产生灵视，届时你会进入一种类似致幻的状态，看见一些不可思议的景色。”

芬格尔再喝口可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而考生要做的，就是在纸上描绘出在灵视里看到的画面。对不同人来说，灵视的画面一般都不一样，但一般来说都绕不过‘杂乱的线条’、‘纠缠的蛇群’、‘疯长的植物’。所以你只需要画画就好了。”

“不对啊，就算是这样，也有76道题，76幅画，我怎么可能记得住？”路明非当即说道。

其实就算再来百来幅画，他只要扫一眼就能记住并完全准确地复现出来，说这句话只是不让自己表现得太奇异罢了。

听到这句话后，芬格尔再次露出一抹坏笑：“那我可就要跟你说一下卡塞尔在这方面的最大缺陷了——3E考试的试卷是循环的，8套试卷，8年一次循环。”

“而你正好留级了4年，已经上了8年学！”

“没错，所以这次的考题和我那年是相同的。”芬格尔往高脚杯里倒入红酒，将杯脚穿过中指和无名指间的缝隙握住，然后轻轻晃动，“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