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腹心事的于明坐在病床旁边，穆灵静静地躺在他面前，呼吸平稳。

他的手里摩挲着两根手指，是他从修罗王的神像上面掰下来的，还没来得及磨成粉。

“完事了！”王曦拿着药走了进来：“医生说醒来之后再检查一下身体，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来就行了。”

“谢谢。”

王曦翘起二郎腿：“不用谢。”

于明抬起头：“说起来啊，你认不认识那些风水佬？”

王曦摇头：“我爸才认识这些，前几天还说被人搞了晦气，要去乡下找个什么什么老师来着，怎么，你也被脏东西缠上了？”

于明将手指头收回挎包里：“你爸怎么被脏东西缠上的？”

“啊？我也不太清楚，他就说干什么都不顺。”

于明了然。

“这么正经，这么沉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于明叹息一声：“你对我们做的梦怎么看？”

“毕竟不只是我一个人在做这样的梦，所以不存在孤证不立的问题，再加上很多事情都对得上，只能相信它是真实的了。”

于明认真地问：“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来的吗？我是说，问难听点，你是怎么死的？”

王曦苦笑起来：“上班的时候没精神晕乎乎的，又不想请假，掉流水线上被切了半个身子。”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于明想到了一个初具人形的怪物。她的腰部只有一根脊椎骨，旁边的骨刺张牙舞爪。

“你对美术班，就是十四班熟悉吗？”

王曦对于明话题的突然转移没有什么意外，反正也是闲聊，有什么聊什么：“不熟，没一个认识的，我爹倒是认识里面一个人……你不会认为穆灵现在这样是他们搞的吧？”

“你爸认识谁？是那个风水佬一家子的吗？”

“啊？”王曦完全没想到于明的关注重点在这：“好像是吧，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我爹好像说过，就是挺可怜的一个小姑娘……对了！就是那个说不了话的哑巴！”

于明立刻就站了起来：“那个风水佬在哪？”

王曦诧异地问：“怎么了吗？是那个风水佬有问题？”

“有，养小鬼养邪神，你爸那件事多半也有他掺和。”

“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真的存……好吧！他在乡下，就是……”

都能做梦梦见未来了，哪又还有什么封建迷信是不能信的呢？

于明看了看时间，才刚到中午，去乡下估计要一个小时，处理这件事也许还要半个小时，时间完全足够的。

“我也跟着去！”

“你在这陪着穆灵就可以了，我会帮你处理这件事。”

“那等你回来，你要把整件事完完本本地告诉我！”王曦理直气壮起来：“你不能什么都不说让我蒙在鼓里！”

“彳亍。”

于明也不怕浪费钱了，直接叫网约车一路狂奔去到乡下。

那是个相当宁静的小村镇，连楼盘都没有的，整个镇子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街边到处都是小摊贩。

“一会我上，是吧？”

当于明在走进一家弥漫着烟味的奶茶店里，点上一份炸鸡套餐，坐在沙发上拿出游戏机的时候，就立刻看到了修罗王的对话框。

“话说观想应该怎么学？”

于明没有直接回答。

修罗王回答：“观想就是想像，你能在你脑子里把一件东西想象到可以摸，可以闻，可以舔，就差不多了。”

“那我就用你来练习吧。”

“你可别乱摸啊！”

“我摸甲娘也不会乱摸你！”

现在甲娘的体力条已经恢复到一半了，debuff也没有了。听到话题转到自己的身上后，便冒出对话框：“没事，娃儿想摸就摸我好了。”

“你什么意思？宁愿摸一个邪神也不摸我是吧！我告诉你，第一个观想的一定要是我，给我使劲摸！”

于明的心情好了点。

坐着等到了炸鸡块和奶茶端上来之后，于明没有吃，而是端着走到了隔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