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夜间学习部里，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间，于明大咧咧地回来了。看到他之后王曦就迫不及待地上去询问，她可从未见过于明这么暴躁的时刻。

于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他信不过那些垃圾，事实上不只是美术班，快班以外的所有班级他都信不过。不是说没有正常人，而是垃圾的比例有点多。

“嗯！谢谢！”

王曦十分诚恳地道谢。

穆灵有些担忧：“但是这样的话，他们要是找你算账怎么办？”

“不用怕，我爸认识人！”王曦握了握拳头：“他们敢动手试试？”

“他们动手之后才会想到你家里有人，才会想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事。嗯，不会的，他们只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没把人打死。”

穆灵冷静地说着，然后笑了：“于明，以后就由我来保护你吧！虽然我现在只有一条手臂，但如果只是打架的话，我没问题的！”

“不用了不用了！”急的是王曦：“我叫我爸雇两个安保过来在校门口盯着，不，直接叫他们接送我们就好了！”

穆灵单手抓着课桌举了起来，里面可是装满杂物，桌面上还有一堆书，但是在她的动作之下动都不带动的：“我没问题的！”

王曦根本就没在意穆灵那诡异的巨力：“双拳难敌四手啊！穆灵同学！你要知道保护人是一门专业学科来的！要是人家用什么声东击西、围魏救赵、暗度陈仓、半渡而击之类的计谋，你一个人处理不过来的！”

“那个啥，穆灵，你先把桌子放下吧！”

穆灵照做了。

于明揉着眉心：“那个王曦啊，没必要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

王曦咬紧牙关，研磨着牙齿，接着灵光一闪：“我知道，最多就是几个烂仔，你忘了吗？那些垃圾做的事！就算事后有法律制裁他们，但是发生的事情也没办法改变啊！我是无所谓，但是穆灵呢？”

我其实很有所谓。王曦心想。

“他们最多向我动手罢了。”

“我们天天跟你说说笑笑的，他们只会向你动手吗？”

于明被王曦绕进去了，因为王曦一直都是在以对方一定会动手并且一定是在校外这个前提下进行讨论。

主要是两人的目标不同，于明单纯只是想做一个保险而已，这所垃圾学校发生的垃圾事不要太多，上一届的高三就出现过类似王曦这种，找其他班老师提了一些意见让他们晚自习别太吵，然后被人打了的事情。

那还是个女生，打她的也还是女生。

都高三了，还像初中甚至小学那样不要脑子的冲动，周周都有通报处分，像是冲校门翻墙拿外卖那都是轻的，不值得上榜的，像是一篮球甩别人脸上把人家牙齿给砸掉这种事才是常态。

所以于明的目标其实是整个美术班，那俩人只是出头鸟而已，现在闹大了，美术班有什么阴湿人士报复也是找他，而不是王曦。

但是现在他都忘了这茬了，只觉得王曦说的好像才是对的。

“那，好吧，到时候记得接送一下穆灵。”

王曦笑嘻了，用力地点了点头，接着又看了看一脸呆呆的穆灵：对不起了，小穆灵。不过你都意识不到这个，应该不会怪姐姐的吧？

王曦坐回去，拿出手机打开前摄像头，有别于未来那个饱受风霜的厂妹，现在的她可谓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和穆灵那种走中性英气类的风格不同，她完全就是一个王子系的假小子。

要不要做一下头发？

于明虽然有点意识到王曦想做什么，但是现在他的关注重点不在这上面。

“穆灵，你的力气怎么这么……”

穆灵握了握拳头：“从小就是这么大的。”

“这样啊。”

于明想了想，这种力气，一拳估计就够送自己去见观音大士了。要是真有什么人敢搞小动作，一拳过去那人不得青一块紫一块啊？

然而他还是想差了。

报复第二天就来了，对于于明和王曦的报复挺简单的，就是把他们的椅子课桌都给扔到垃圾桶那边了，还是经常在那玩的那个小女孩，当个好孩子找到门卫大叔说清楚位置的。

正当于明以为“就这？”，从而安下一份心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穆灵没来上课，打电话也不听，吓得他以为对方是出什么事了，毕竟就算不是那几个垃圾的报复，穆灵也还面临着高利贷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