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死过人？”于明沉吟了一会：“那也许案发现场不是这里，而是附近，毕竟他那会只是说在这条巷子里，再找找看！”

“你后面那栋楼的楼顶，能上去吗？”

甲娘找着了：“挺厉害一只冤死鬼，打得过吗？”

“我又不知道他到底多少级。”游戏机屏幕上显示的是甲娘7级，修罗王16级：“反正要是见势不妙立刻跑路就对了！”

至于上楼，家具城的铁闸门是关上了，但是旁边的楼道门还开着。

锁坏了，压根就关不上。

用手机的闪光灯祛除楼道里的黑暗，于明一步一步地往上走着，越走越感觉到自己的步伐有些沉重，好像这里的重力加倍了一样。

“下次来这种地方你点根香！”已经被附上了束缚debuff的修罗王对于明说：“难受死了！一会打起来可能更糟。”

“我知道了！”

于明走到了顶楼，这里遍地碎石，到处都是破落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腐水的腥味，看样子是天台上漏水滴落到这里，一直没得蒸发导致的。

“它在哪？”

“你打开你游戏机的摄像头看不就行了？”

于明照做了，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只已经……怎么说呢？彻底扭曲了的怪物。

那是钱，是钱的“皮囊”，一坨钱在活性化后拥有智识模组的生物电信号的繁育。

于明不明白，为什么赵文原他二叔会突然变成这样。

金钱会扭曲人的本性？这只是在开玩笑而已，金钱不可能拥有扭曲人主观意志的能力，祂所能做的，仅仅是充当一个放大器，是人类自己，在无限放大而又不加约束地被金钱满足的欲望里面，被自己扭曲了。

事实上要讨论本性和扭曲，那这个话题就真的太大了，于明也没这个能力去讨论，毕竟以“扭曲”的定义来看，一杯水都有可能扭曲人的本性。

三岁用一杯水和泥巴玩，那叫本性；三十岁还在用一杯水和泥巴玩，你要是背后没点什么特殊的原因，仅仅是在哪里玩，如同三岁那时候一样，那就叫扭曲。

但是这个玩意跟个由金钱堆砌而成的史莱姆一样，很难让人联想到“扭曲”以外的词语。

“要打它吗？”

“别了，怪可怜的。”

“打！冤魂超度了事！”

甲娘和修罗王的意见有了分歧，最后谁拳头大谁话事，毕竟甲娘只是被明军剿灭的一个小小的邪神，而修罗王在这之前可是当了一千多快两千年的猎神。

猎神和战神差不多的，要知道，这片大地上最有名气的猎神名字叫二郎。

“等会，要是超度了他，到时候洗干净了冤屈，我的救赎还算数吗？”

“你的救赎又不是它给你的，是天道给你的，人家天庭记着账呢！快动手吧！我见不得这人……这冤魂这么可怜！”

你这神心善是吧？

于明抬起游戏机，对准了那只“史莱姆”。

游戏是回合制，你打我，我打你的类型，只不过于明这边有两个神明，她们1234按照顺序出完招之后才轮到对面，要是打出弱点还能再多一个行动点数。

但是于明可不知道对面的弱点，只是让16级的修罗王用了一招“猎杀”，纸片人动了一下，上面屏幕里的“史莱姆”被打了一下，减了46的血将，然后就没了。

“呃，一下就死了？”

“都算不得一盘菜的！”有架打的修罗王孜孜不倦地开始提及自己的光辉岁月：“想当年青龙年间那只山鬼才是难缠，我和她打了上百年不分胜负！最后还是……”

“等会，它第二形态出来了！”

并非第二形态，而是一个中年人，抱着头，脖子被划开了，下边也流着血，不停地用血色的字幕诉说着什么“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可以超度了……你会念往生咒吗？”

“唱出来的可以吗？就是用手机播出来的，我记得那个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的和尚，他的那首往生咒相当带感。”

”我听听。”

确实很带感。

“可以的，播完之后，等他快被超度那会，有了那么点神智，你就问问他凶手是谁！”

随着往生咒的播放，那人，也就是赵文原他二叔，面目不再狰狞，逐渐平和，身上的伤口也是渐渐消失。

“问他！”

“喂！你还记得谁杀你的吗？”

屏幕里，赵文原他二叔扭过头，和于明对视着：“是她！”

“她是谁？”

赵文原他二叔说了一个发廊的名字。

是暗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