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里地的密林里,帐篷已经搭好,王鹏程跪在地上,面前躺着一人,黑衣包裹着瘦弱的身材,缩成一团。
梁峰气的不轻:“让你查个身份,谁让你把人带回来,还把人打晕了,你会不会办事!”
王鹏程头也不敢抬:“属下只想跟到他家里,之后再打听身份,没想到被他发现,他不肯告知身份,属下就与他交手,逼他说出姓名,没想到他意外摔倒,然后就晕了过去。他穿着黑衣,属下不好把他丢到街道上,所以把他带回来了。”
梁峰道:“你和他交手了,他功夫如何?”
“招式怪异,但很实用,很能打。属下无心伤他,他是在与属下交手时被脚下一个石块绊倒,撞到头,昏了过去。”
梁峰道:“将他放到床上,请胡先生来。”
于是计如月又被王鹏程如同夹着一头猪一样,用一只胳膊夹着放到床上。
梁峰看着皱眉,直觉看不惯别人这样对待他。
胡先生号了脉,捋着胡须道:“只是受到撞击,头部有瘀血,无需用药,明天就会醒。”
胡先生和一众属下退出去后,梁峰看着床上的人,想起他在黑夜里给老百姓留下的救命粮,心中为之一暖。很想看这是怎样一个人,武艺不凡,心地善良,人说相由心生,他一定长得不错。
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床上黑衣人的脸。
面纱下的样貌很普通,却线条柔和,皮肤白皙,看着很顺眼。却也让人万分意外,梁睿忍不住轻笑,眸中满是喜悦之色,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看来不交这个朋友,老天都不答应。
计润泽,你果然让人刮目相看,贪财、聪明、勇敢又行侠仗义,真是不可多得的奇人,如果让你留在我身边,你可愿意。
头昏沉沉地疼,计如月揉了揉额头,缓缓睁眼,恍惚间不知自己经历了什么,身在何处,只记得早晨起来该去执勤,还有一批毒枭没有归案,她得快些起床去办案。起身打量,入眼的是电视上才能看到的营帐。片刻恍惚后计如月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再次揉了揉发胀的脑门,想起了穿越后的种种。她无比悲催地感慨,这是又遭遇了案发现场,这一次自己变成受害人,想不到做好事,反而遭殃,这万恶的古代。
帐篷里没有人,细听不远处有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若隐若现的喊杀声。此时天已大亮,计如月想到家里有老人小孩,看到自己一夜未归,不知道有多担心,她恨不得立马飞回去。可是身为一名警察,强烈的警觉性提醒她不远处有可能进行一场杀戮,职业操守驱使她必须奔赴前线,伸张正义。于是计如月鬼使神差地,跟随本能,迅速起身,走出帐篷,寻声前行,在一个土坡上,往下望,不甚宽阔的官道上,密密麻麻,许多士兵混战在一处。其中一方阵营后绵延着百米长的车队,车上一袋袋装得满满的,好像粮食。令人奇怪的是围在粮食周围的大多是穿着普通衣服的老百姓,少数是大梁的三等士兵服饰。另一方阵营都穿着玄衣劲装,人数不足百人,看着都像武林高手。绕是计如月目光敏锐,也看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这是怎么一番战况:玄衣人武艺高强,却并不伤人性命,数次高喊,让对方放下武器,交出粮草。宁王仁爱,饶尔等不死之类的话。那些士兵人数众多,却毫无战斗力,大多被打倒在地。不足片刻已经士气全无,纷纷溃退。后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几位领头的军士气得大吼:“不许退,给我冲!谁退,我宰了他全家。”
说着竟真的提刀杀了两个逃兵。那些士兵进退维谷只得拼死与玄衣人厮杀,玄衣人手下留情,反而受到猛烈袭击,一时间,死伤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