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真人又向她多说了几句,然后便走了,四人回到各自屋子收拾东西,萧莼看着大白道:“我得走了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去我其他地方住着知道吗?”
大白一听她要走,眼里似乎有几分不舍,萧莼没好气道:“我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又不是不回来,放心,我萧莼一向福厚命大,顶多就是受伤,危及性命的事儿肯定不会发生的,不是不想带你下山,你这点妖力也就在清瞳师弟那里豪横了,随便来个魔道妖人都能给你一拳捶死,还是在中峰等我吧!”
大白不满意的嘎嘎几声,萧莼摸摸它的脑袋,把它赶出去换了身黑色长袍,将天权剑用白布裹住,和衣裳一齐装进如意袋子里,收拾完行礼后,背负墨雪神剑,带着大白出门。
一众师兄知道她要走之后,连忙在半路山道拦住她,为她送行。
老二杜玄,老三秦霄给她十几个瓶瓶罐罐,都是珍贵的丹药,老四王凡因在南诏国长大,对那里颇为熟悉,上山百年也曾去看望过,于是就把亲手绘制的南诏国详细的堪舆图送给她,足有二十多张,老五何大风老六与白诀陆续送了她好几百两银子,老八范御给她一些调料,叮嘱她任务尽力就好,但在吃食一道,千万不能辜负自己,姜楚风则送的是些防毒防虫的药物。
萧莼看着那些东西,一阵感动,与众人告别后,想着广场上的禁制阵法早就又开启了,不能御剑,便直接去了石桥对面等人。
没过一会儿,四人到齐,因着凤傲天是魁首,自然要以他为首,秦雪儿道:“师兄,咱们该怎么走?”
凤傲天出身南诏凤家,自然知道那里大致的路线,笑道:“直接沿着赤水走,能省许多麻烦,咱们今晚先去青山镇歇脚,每日辰时便开始赶路。”
“我没问题。”萧莼道。
林远洲与秦雪儿相视一笑,纷纷点头。
&&&
商量好后,几人去往前山,御起了各自法宝,凤傲天与萧莼的,同属于绝世神兵,略带紫意的“承影”神剑,与鎏金剑柄、清凉如镜,有一条雪白光泽流动的“墨雪”神剑,秦雪儿的自然是那根有黄色流苏笛穗的,名叫“鸣鸾”的翠玉笛子,她拔开带笛穗的那一头,隐藏在里面的细剑慢慢放大,被她踩在脚下。
让人颇感意外的是林远洲,几人还以为他会踩着扇子(觉得反正那扇子是极品神器,不沾污秽,就算踩了也不会弄脏),没想到他从腰上取出一把如水的软剑。
从中峰到青山镇这一路程,几人翻山越岭过云海,不时的交流几句,倒也变得熟悉起来,凤傲天看着高高在上,但一言一行都很豪迈,与他说话很轻松,萧莼长得极美,通身的气势盖过了美貌,除了面对敌人毫不犹豫出剑外,面对同门都是客客气气的,林远洲话语偏多,有他在,总能叫气氛活跃,秦雪儿娇俏可人,也是个有主见的,四人之间相处起来颇为舒适。
数百里路程,足足到下午才抵达,四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在一处偏僻山沟里落地,然后步行去到小镇,刚好到黄昏尽头。
萧莼道:“咱们快找个地方吃饭吧。”
秦雪儿这是头一次跟着别人下山,之前出去多是跟着爹娘一起,压根玩不尽兴,她笑道:“这么快就饿了呀!我还没看够呢!”
林远洲道:“吃完了再看也不迟,先找客栈要紧,不然太晚了可就找不着了,你想露宿街头啊?”
秦雪儿嘴一撅,道:“那好吧。”
几人来到一家名为“福来”的客栈,林远洲对这些事情很是在行,于是与掌柜一番交谈,张罗事宜,其他三人则走上雅致安静的三楼坐下。
很快林远洲便上来了,笑道:“这家客栈倒很实惠,我还去后面看了,屋子很不错。”
几人点了点头,店小二将饭菜端上来后,便开始埋头吃饭,萧莼吃着,口感不错,跟上次晚上那家倒是不相上下。
当夜幕降临时,秦雪儿出门闲逛,凤傲天与林远洲则表示要去修炼,萧莼一个人呆着觉得无趣,也干脆回到屋子里,观摩师父下山前给她的那困仙镜法诀,天下御物之法虽有门槛高低,但大致上差别并不是很大,只是细微处有所不同,比那走笔成真术要容易得多,她很快便熟记于心。
萧莼伸了个懒腰,决定出门走走。
夜色撩人,凉如清水。
萧莼漫步在小径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欣赏着青翠的灌木草丛和鲜艳的花朵交织,花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淡淡芬芳,绿意盎然的草坪与树木让人心旷神怡,好不惬意。
萧莼走到院子深处,被一株柳树吸引了去,身姿优雅,柔软的柳枝,妩媚动人,叶子狭长且翠绿,犹如细细的翡翠,夜色中宁静而优美。
忽然,柳树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绿袍男子,伸出手去,不合时宜的折下一根细长的柳枝,随意将它缠绕在指尖。
萧莼微微一愣,心中有莫名烦躁。
那人似乎也看见了她,于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剑眉星目,俊朗非凡,却不是那晚在客栈内高喝的男子又是何人?
那绿袍男子玩弄着柳枝,看了他一眼,也颇感惊讶,似是想起了她。
萧莼转身就要离开,不料绿袍男子叫住了她,道:“姑娘,这是你我第二次见面了吧,怎的这就要走?”
萧莼冷淡的丢了“不熟”二字便迈开脚步,那绿袍男子哼了一声,生平第一次见到对自己如此无礼的人,他冷笑道:“难不成本公子在这里碍着你眼了?”
萧莼转过来看了他手里柳枝一眼,绿袍男子立即会意,道:“原来是我折了这柳枝,扰到姑娘雅兴了,我觉得喜欢,自然就折了,没多注意你。”
她点点头,愈发觉得这人扫兴,那绿袍男子仔细看她,站在月华之下,一袭黑衣,如暗夜里盛放的昙花,却又比之持久耐看,尤其那一双眉眼,如春风将两簇桃枝压向清河,纯粹干净。
萧莼冷峻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不再犹豫的离开,走了二十多步,在一处转折地感受到前面有一道神秘气息,她主动让路,来人正是那天陪在绿袍男子身侧的面具男。
萧莼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直觉告诉她,这人不简单,步伐沉稳如鬼魅,凭她的修为也仅仅只能勉强察觉,也不知是敌是友?
她摇了摇头,快步走向屋子。
绿袍男子站在那里继续把玩柳枝,头也不回道:“师叔,你回来了。”
那面具女子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嗯,那四人应该是昆仑派弟子,其中一人是朝阳峰首座林之祠之子林远洲,还有一人来自南诏凤家,叫凤傲天,不过那凤傲天的父母去得早,他入昆仑后与南诏凤家再无任何联络,那白衣女子应是朝阳峰长老秦玉树苏婉的女儿,不知道叫什么,最后一人我没有查到关于她的线索。这四人都是年轻一辈的。”
绿袍男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那最后一人倒是有意思。”
面具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再有意思终究是虚伪的正道,公子可别被其外表迷惑,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绿袍男子懒懒道:“知道了师叔,这话你都不知道说多少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