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听完后低头沉默许久,半响抬头看着祝沉,安慰道:“没事,你可能是这几天有点累了,加上昨晚没睡好的原因。”
“好好休息会吧。”
说完,许攸起身离开,祝沉就又睡了下去。
祝沉再次做了那个梦,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梦里出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他一开始站在掌权者左边,注视着祝沉微微笑着。
等到珠帘异动,宫殿倒塌的时候祝沉发现,那个人与掌权者一同来到了自己身边。
掌权者依旧说着什么,而那个人则在祝沉身后一剑刺进祝沉心脏上,贴在祝沉耳边幽幽开口,仿佛深渊来客:“你我的纷争必是刀刀见血至死方休。”
完完整整的一句话,祝沉听的清清楚楚。
依旧是等到宫殿倒塌之后祝沉醒来,发现自己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
楼下就只有阎子辰、凌灵二人,许攸来到这里独自倒了杯水喝着,一语不发。
“攸姐姐,祝沉哥哥怎么样了,当时在悬崖边上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他要倒下去了!”凌灵揉着胸口,皱眉道。
“沉哥那个样子感觉像是被什么迷住了。”
阎子辰看着许攸,后者紧皱着眉头。
“膨”
一直没有说话的许攸把杯子放下,依旧是皱着眉头,越过两人看向门外开口道:“他看到了。”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他看到了凌灵没有看清的东西…”
普达村某处。
“今天他们去了祭坛,听说有个人还差点掉下悬崖。”
“嗷?去了祭坛还差点掉下悬崖?”
沉默半响,那人吸了口烟卷继续说道,
“这种事谭花怎么也和他们说!你去跟谭花说仔细着点,今年这场祭祖千万不能有失。”
“是。”
祝沉住宿处,谭花和祝沉在聊天。
想着前几天谭花和张楠的事情,八卦道:“你和张楠什么时候结婚啊?”
谭花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害羞的很。
“哎呀…这…这我也不知道…八字还没一撇呢…”
谭花低着头,声音很小,祝沉刚好能听到。
“他给你表白了吗?”祝沉看谭花羞的不行,感觉有趣的很,又开口打趣。
“还没呢…”
“啊!?还没表白!”祝沉大吃一惊,难道张楠他是不懂吗?还是…
“他是不会吗?我感觉他挺喜欢你的啊…”祝沉看到谭花有些失望的脸,安慰道。
“是啊…我也挺喜欢他的…”谭花无奈,喜欢有什么用呢?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我们都知道互相喜欢对方,可就是没人迈出那一步,这层窗户纸好像极难捅破。
祝沉咬咬牙,在心里暗骂了一顿张楠,随后给谭花支招。
“我这里有个好办法!你这样…”说着祝沉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备忘录给谭花看了一段话,“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这句话表白最好用了,他不主动我们主动!直接勇敢出击最好了!”祝沉一脸认真的看着谭花,而谭花看着那句话久久没有出声。
“这段话写的真好…”谭花认真看了好多遍,手指摩擦着脖颈上的蝴蝶项链。
“…是希望…”夜间,谭花低语呢喃重复着这段话,声音婉转动听,好像森林里的精灵歌唱着远古的乐章…
没有人知道这篇乐章的结局,就像没有人会想到有些乐章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以悲剧收场。
一只夜莺站在蔷薇月季的枝条上,像是著名歌唱家站在万人舞台上演奏,歌唱着只属于哀牢山的神秘乐章。
“谭花妹子,我向你打听两个人呗。”
祝沉想起祝爷爷说的,自己父母有可能来过这里,于是带着侥幸的开口问道。
“你问,什么人啊?”
“一男一女,大概在十几年前来过,有三十岁左右,你有印象吗?”
谭花挠着头,难为说道:“这十几年前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俺可以去族里问一下年纪大的族人,他们有可能见过…”
祝沉一想谭花不过才二十一岁,十五年前才六岁,哪里能记住陌生人呢…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是我着急了…”祝沉连忙道歉。
“那是你什么人啊?”谭花弱弱问道。
“…是我爸妈,我有十五年没有见过他们了…”祝沉侧头,借着窗缝看向外面月亮。
“其实没什么关系,反正都这么多年了…”
月亮又大又圆,照的遍地银霜,斑斑点点,好像地上生出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