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大典结束过了几日,灵溪谷林氏的名声在赵璟明的宣扬中已经传了出来,周遭众多势力都前来表示了要奉林家为尊的意思。
林兴知道事情大条了,山南赵氏好一招阳谋捧杀将他一下子架了起来放到了最高处,挑逗着山北各家的人心。
眼下山北还有好些势力蠢蠢欲动想要独占鳌头,他们对于灵溪谷颇有几分艳羡。
在接连拒绝了诸多势力的示好之后,林兴知道陈明这个身份可能用不下去了。
阳新派弟子,通山派亲眷这个名头太大了,大到足够吓唬住周边的各方散修。
纵使林兴自己没有逞强的意思,也总有人,总有势力想方设法让灵溪谷林氏站到台前来。
随着诸多庶务愈发繁多,林兴知道他该谢幕了。
布置妥当之后,就在九月中旬灵溪谷又摆了一场饯别宴席,这次只请了周遭几家势力做客。
当着众人的面林兴留下了一套一阶甲胄和好些符箓丹药留给灵溪谷林氏,云云自家将要返回阳新派,希望各方势力和睦相处。
临别之际就在官道上,当着众人面,林兴还特意将那把阳新派制式法剑赠与给林虎,林兴还有模有样的红了眼眶。
林虎这几天操劳坏了,知道实情的他不知怎么的也红了眼睛,赔了几滴泪进去。
离别之际最是伤人,氛围到了小青更是泪满襟怀,她给林兴接连叩首三记,感谢收留授业的恩情,送了林兴十里方才松手。
林兴一路上不遮掩痕迹,接连抛头露面好多次,一直到了大野港方才彻底失去了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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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北各家都有赵氏的眼线,林兴离去的消息第二天就摆在了族长赵清光的桌上。
依旧是他的那处幽静书房,赵清光有些拿不准主意。
“璟明,你说这陈明是真的回阳新派了吗?”
他两个哥哥都在边上看着,素来身为父亲智囊的赵璟明并没有直接应答。
“阿父,讨论陈明没有意义,灵溪谷没了这位就已经算是消停了争霸的念头。当初只想试探一下他家意思,看看能不能牵制一下山南各家斗气,他既然选择了离去,那就是已经明了。他家是有背景的,我们就放在那不动就行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玉通山扶持的贻丰园,据我所知他家的丹房已经在兴建了,玉通山翟建龙亲自派了丹师入驻到此地,俨然是要和我们赵氏打擂台了。年底答应的练气弟子大比,五局三胜,输的那家只拿三成配额,赢家要拿走七成,此战事关我族年后生计,只许胜不许败。”
大哥赵昭明甚是自傲,他听到这话反倒是轻松笑了:
“三弟何有忧患啊?我们两家当初约定好只许上自家子弟,不许请外援。他玉通山早就和贻丰园分家了,哪来我赵氏的底蕴深厚,有二弟在出不了事情。”
赵昭明只是摇头,叹气说道
“翟建龙狡诈,从不做赔本的买卖,父亲还是要提防着一点,我们和玉通山相比到底还是差了火候。”
二哥赵晴明浓眉大眼,他素来性格通达。他今年才过不惑仍是童子身,却已是练气圆满修为。
“三弟何必灭自家威风?有我在连胜五场都不是问题,我已练气圆满打磨了半载有余,方圆境内练气期修士必无我敌手。”
还是老父亲赵清光出声平息了这场纷争。
“晴明,你说的什么混战话,你是我们这房的支柱,我还指望着你筑基接手家业的。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没到筑基之前,我不许你随便出手!老祖百年之后,还要靠你这后辈顶上的。”
赵晴明自知做错了事,倒也没了声响,赵清光思量了好久,方才指着堪舆图小声对赵璟明说话。
“你看这样,璟明,我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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