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精神饱满的张锐,穿戴整齐,提前大半个时辰到了卫所。
老瘸腿也早就得到李主事的吩咐,和张锐打了个招呼,顺便告诉他忠义厅的位置后,便放他进去了!
张锐进到忠义厅,厅内已经布置成灵堂,正厅摆着赵阳和战死巡山卫的牌位,灵位前的供桌,除了寻常的祭品,还摆着两个黑木盒子,里面装着两颗面目狰狞的人头!正是魏庆和欧豪二贼的首级!
两边各有一个阵亡卫士的家属,跪着不停的烧纸钱,其它的卫士早早就已经来上过香了。
李主事此刻也在堂中,负手站在边上满脸悲伤,似乎在缅怀当初和师兄把酒言欢,交流武学的过往!
张锐没有打扰他。
向灵牌跪下,哐哐的磕了八个响头下!
惊得一边的家属一脸诧异,视而不见的张锐,从一脸好奇的家属那里,接过纸钱跪着恭敬的烧了。
接着点了三炷香,恭敬的拜了拜,在香炉中插好!
李主事见他祭拜完,便奇道:“张小兄弟,何故如此行礼?”
张锐回想赵锐虽然酷烈,但为官确实为细峰镇做了不少好事,神色不由一暗,低叹一声道:
“小人世居本镇,数年前小人家中还饮食无着,后来大人到任,斩镇中恶霸,杀山中流匪,家父才有机会多赚了些许银钱,这才能在去年买了几分菜地,家中才得以果腹之食。
今早出门,家母还特意交待小人,咱家是受大人恩惠的!要小人给赵大人磕几个头,所以小人就代表张家八口人,磕了八个响头!”
李主事听完,一脸悲切的开口说道:
“是啊!我师兄为人刚正不阿!驻守细峰镇以来,逢战必先,治理细峰镇,不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也是治安民风大为好转!本来这年节一过,就放下这官职,回宗门闭关修行突破,谁成想竟被奸人所害!”
说完又躬身拜了拜!
“逝者已矣!罢了罢了!师兄走好!”
李主事侧过头,对张瑞说:“张锐!你很不错!你带回那贼人首级,算我李某欠你个人情!以后有难处尽管找我!杂务科,我李某还是能说上话的!”
张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内心狂喜,这是天降大腿啊!
赶忙躬身行礼,说道:“属下感谢大人提携!”
“嗯!你现在毫无修为,在卫所里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卫所里诸科杂役们的蝇营狗苟。切记!不要参与进去。
你须知卫所里最重要的事,就是自己的修为!待会我带你回文房,我自会交待文房班头,在到年底这二个来月的时间,不会安排你任务。你安心修行,争取在年节后,不说修为接近到武夫中期,有个二、三百斤的气力,也足以自保了!”
张锐满脸感动的,又是一躬到底!激动地说:“张锐感谢大人栽培!”
他的内心在大喊:主事放心!不用上班就只修炼,还有钱拿!这好事!别说二、三百斤的气力了!有这一个多月的功夫,咱怎么都能到武夫中期了!
李主事看他的一脸真诚,对张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行啦!不必多礼了!走吧!咱们也该回杂务科院子了!”
李主事领着张锐走到杂务科院子,径直的带着他进了右边文房,对着一众杂役说道:
“先停一下!大家过来认识一下,这位是张锐小兄弟,以后就在这和诸位一起,在文房里为卫所效力了!谷清,你过来下!”
闻言,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谷清,这几日你负责带带张锐,给他好好介绍一下抄写杂役的任务,但不用急着给他派任务!你可明白?”
那谷清是文房的杂役头目,见主事如此交待,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要张锐安心修炼的打算。
连连点头,道:“主事大人放心,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了!”
李主事闻言点点头,拍了拍张锐的肩膀,便离去了!
谷清目送着主事离去,这才转过头,看了看,拱手笑着说道:“张兄弟,你的事大家都听说了,这卫所里有队正和主事看护,兄弟以后前途无量啊!以后还望多多提拔咱们这些,同班杂役啊!”
张锐一听,心中一跳暗道:这厮怎么回事?笑面虎一个,我没得罪他吧!一上来就把我和其他杂役划分开阶级,这厮是要孤立我啊!此贼当防啊!
便装作一脸惶恐的回道:“谷班头言重了!小人才进杂务科,各位大哥都是小弟的前辈,再说小弟连武夫的实力都没有,以后还需众位大哥提点小弟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