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成为了他的梦魇。
朱财顺也曾萌生过退意。可是,他干了这么多年屠夫。除了会杀猪、杀牛之外,还会些什么呢?
更何况,屠夫虽然是脏活累活,但来钱快、挣得多。村子里也只有屠夫这个行当能支撑老婆的花销了。
路迁安突然想起了桂聚商城的猪崽们。难怪那群猪崽眼眶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斑,原来是那条遮掩巾造成的……
最后一件事情才是卖猪。
朱财顺身上虽然煞气重,但为人和善,很好交流。
每次村子里的人来他这买猪肉时,他都会多切一些肥猪肉,让他们拿回去炸油炒菜。那样炒出来的菜,更香!
若是遇上带着孩子来买菜的妇人,他则会送一些猪骨头,让她做成汤,给孩子补补营养。
同时,他还会把附近一个卖配料的商贩介绍给妇人,让她去那里买煮汤的配料。
总之,十里八方的人都很喜欢他,也常常夸赞他。美中不足,就是没孩子。
这也成了朱财顺的心头大事。
没孩子这件事,时常将他堵得心慌……
反观,张秋舒。
她的日子则过得舒服又清闲。
早上大部分时间是在补觉,偶尔会做点家务。
到了中午,她就会去市场给朱财顺送午饭。这一点雷打不动,也算是做得很不错了。
下午则十分清闲。她不是在院中唠嗑聊天,就是去王家打麻将,但更多时候是在房中睡觉,等着通宵大战。
这段日子,路迁安也时常跟着她去打麻将。
一是观察她有没有什么怪异举动,二是农村确实很无聊,大部分人买不起智能球,都只能靠传统的麻将消遣。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两个月。
直到一次奇怪的夜谈后,路迁安才了解到了不孕不育的残忍真相。
……
刚刚打完一整个通宵的张秋舒,拉着谢方冰坐在院子中央的大树石台上。
两个女人背靠着背,正在聊天。
路迁安则躺在附近。灵魂体的他似乎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但也无法吃喝睡。
谢方冰率先打开了话匣子,她害羞地问道:“秋舒,你昨天傍晚,也那啥了?”
“嗯……”张秋舒伸了个懒腰。
“你准备什么时候停?”
“我不准备停。”张秋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又打了个哈欠,“就不该让他干,真累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方冰疑惑不解,她转过身去,面向张秋舒,并捋了捋张秋舒脸上的发丝。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秋舒没有正面回答,同样一脸认真地注视着谢方冰。
路迁安坐起身来,他听得一知半解,心中疑惑不解:
“什么停不停,为什么不准备停?这是在指什么?”
“张秋舒是让谢方冰帮忙做了什么吗……”
谢方冰没再敢与她对视,背过身去。
“女人的直觉吧……”
“你应该有你自己的苦衷……”
张秋舒听此没说什么,她无奈地抬头看了看树上的绿叶。
树叶,绿意勃发,生机无限。
可她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