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倒是比奖赏来的快多了，看来这个倒是内部一致同意的。

他这话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看向面前章伯山的眼神变得愈发冷漠了起来。

正所谓人老成精，章伯山见凌时这样，自然能猜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他也不再多言多语，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二人之间陷入了无言，最后还是凌时先开的口。

“所以说你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你会被处死，这一点你清楚吗？”

章伯山放下茶杯看着他说道，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以一种严肃的神情看向凌时。

“嗯，所以呢？”

凌时淡淡地说道。

“呵呵，甘心吗？你还这么年轻，你这么强大，难道你就甘心这样憋屈的死去。”

章伯山眯起眼睛看向凌时说道。

“那能怎样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凌时眸子微微一暗，他其实在看到那段监控的时候便已经有了自裁的想法。

当一个人发现所行之道与所思之事截然相反时便会陷入迷失的状态。

凌时便是如此。

那个时候他的模样与他最厌恶的那些罪犯没有区别，甚至自己的凶残程度比他们更甚。

这是多么的讽刺，打击罪恶之人最终沦落为最大的罪恶。

如果杨叔还活着，如果自己的父亲还活着，他们看到罪恶的自己到底会是何等的失望。

凌时不敢去想，他现在其实还挺想一死了之的，这样他就不用去考虑那么多，不用去承受良心的质问。

“那是自然，可我这儿还有另一个办法抵消这些血债，只要你答应，我可以保住你......”

章伯山拿起茶水抿了一口然后说道，但话音未落便被凌时打断了。

“可以了，我知道你想要干嘛了，想让我成为你的打手，替你做事是吧，你其实不用套上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懂你的意思。”

凌时不是愚笨之人，从章伯山三番五次地提及自己的实力，他就清楚眼前之人不过是想利用他而已。

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他已经活的够累，他再也不想掺和任何事了，他只想获得永恒的安宁。

“所以，你是打算拒绝吗？”

章伯山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是的。”

凌时斩钉截铁地说道。

“哈哈哈，你比我这个老人家还要迂腐啊，你这般模样是真的会让人笑掉大牙。”

章伯山笑了，他的笑声很难听，如同老旧的破风箱，每一声都尖针般刺在凌时的心中。

凌时不再看他，只是将头转向窗外。

但章伯山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就这样死了让在乎你的那些人怎么办？就比如角宿的那个女娃娃，听廖安说你们俩的关系可不简单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