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尽快动手。”
梅红眉目满是忧虑,实际上,她对鱼闰惜行刺沈锵一事并不抱乐观态度。
一个毫无武力的女子,如何能与沈锵这样的高手相抗衡?在没有十足的胜算之前,她着实不希望鱼闰惜如此鲁莽行事。
“夫人真的要这么做?可否再等些时日?若能寻到机会,我愿助夫人一臂之力。”
“不!不能再等了。”
“为何?”梅红一脸不解。
鱼闰惜叹息一声,问道:“天子龙体欠安,若有不测,何人最有可能继承大统?”
“自然是……王爷。”
“待到那时,我欲取他性命,何其困难?”
事关江山社稷,朝廷动荡,又会牵连多少无辜之人?
“夫人不必急于一时,兴许事情会有转机,何必自乱阵脚?”
“我有预感,形势恐怕不容乐观。”
“夫人……”
“我意已决。”
再等下去,不久之后她便要嫁给沈锵,此前的身份如何瞒得住?
眼下情况,早点动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至于结果,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她与他,不共戴天!
“你愿不愿意与我一同出逃?”
梅红踌躇,在王府的高墙深院待久了,早已变得麻木,她从未想过出逃。
逃?能逃去哪?
“我……”
“你若不应亦无妨,过两日,我会寻个合适的缘由将你送至别院,如此,即便我行刺失败,亦不会牵连到你。”
“我愿意跟你走。”梅红坚定地说道。
鱼闰惜怔了片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件事还需要麻烦你。”
“夫人尽管言明。”
“我想同她告个别,眼下我并不好直接约她见面。”
梅红知晓鱼闰惜口中的“她”是指自个前主子洛非嫣,想也没想,应下请求,“此事交由我去办。”
大街上,人潮汹涌,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
还是那间雅致的茶馆,鱼闰惜一行人刚来到二楼,便迎面撞见正欲下楼的洛非嫣,双方眼神交汇,皆装作惊喜的样子。
“倪夫人,当真巧了。”
雅间内,洛非嫣贴心地为鱼闰惜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自进门始,便见面前坐着的女人一脸愁态,眉间似锁着化不开的愁绪,不由问道:“怎么了?瞧你这样,似乎心情不佳?”
“我……”鱼闰惜欲言又止。
“此次寻我所为何事?应当不是简单的想找我闲聊吧?”
“我是来告别的。”
沉默好一阵,洛非嫣才缓声开口:“你要走了?”
“嗯。”
“为何这么突然?你真的想好了?”
“嗯。”
“你是要……”洛非嫣止住了问话,她知道得不到答案,所以没有选择再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