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安静温和的气息,总会让他偶尔生出一丝岁月静好的错觉。
江榆听了,身子一僵,眸光闪过一丝凝滞。
曾经,陆宴辞也这么对她说过。
那时候她和他刚结婚不久,他每个周末都会抽出时间,陪她窝在沙发里看电影。
有时候看到恐怖的画面,她会故意装出害怕的模样,扑进他怀里。
陆宴辞会伸手将她的脸埋在她胸膛,轻轻抱着她安抚。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还会说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很喜欢,然后开玩笑问她用的什么牌子的沐浴露,是不是背着他用不一样。
她好像,一直没有换过。
遥远的记忆恍若一颗石子,重重的落在她平静无波的心湖,掀起阵阵涟漪。
一股酸意在胸口泛滥,她拼命挣扎着要逃脱他的束缚。
陆宴辞怕她生气,终究还是松了手。
江榆站直身子,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她拿着牵绳,走向了草地里打滚的团子跟蛋黄。
陆宴辞连忙起身追上去,看着她急切的给团子套牵绳,他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蹲下身帮蛋黄套好。
“走吧。”江榆牵着团子,径直朝着公园大门的方向走去。
陆宴辞带着蛋黄跟着她一起,一路上,他能感觉到她好像有些生气。
是觉得他说的话太冒犯了吗?
陆宴辞犹豫了一会儿,轻声道:“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样说了。”
江榆拧眉,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不会理解她,她也不想他理解。
都过去了,当作没发生就好了。
她不想听到对不起。
“江榆,你别生气好吗?”陆宴辞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默默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
“我没生气。”江榆面色沉静,她只是很烦躁,她不想再回顾曾经那段可笑的记忆。
以前漫长难熬的岁月里,那些甜蜜是她的糖,是她支撑下去的动力。
可是现在对她来说,就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告诉她曾经的她到底多么愚蠢,居然会相信那些带着虚伪的爱意。
闻言,陆宴辞黑眸里闪过一丝挣扎,他很想继续追问,他总觉得她这副平静的面孔下,隐藏着他触及不到的火焰。
可他又不敢深入挖掘,他怕她生气抗拒,怕再也挽不回她。
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将团子和蛋黄送回了小花园,然后上车回了学校。
隐秘的小路上,陆宴辞跟在江榆身旁,安静的陪着她往宿舍方向走去。
等快到宿舍楼下时,他伸手拽住江榆,黑色的眸子深深的凝着她,唇角勾出一抹笑,温声道:“你回去吧,前面有人我就不去了。”
“嗯。”江榆点头,一扭头,蓦然对上了一双褐色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