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个人开口审判了他刚刚的罪行,右边那个人则是拿着本子似乎是在记录。
“我犯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秦懌心疼了千机鸟一秒钟,随即疑惑出声。
银白色的靴子似乎觉得踩扁还不够,又摩擦了几下,这下这只千机鸟是彻底报废了,然后那人才慢悠悠地开口,“来这里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罪。”
秦懌一愣,哭笑不得,“这位……兄弟,我没喊自己无罪,只是问你我因何被关而已。”
那人闻言,和旁边的同伴对视一眼,俩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杀人犯睡一觉醒来失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咱还是头一次见哪,多新鲜!臭小子,我可告诉你,我们海都可不比中原,杀人放火,那都是重罪,海都人民全都受镜主庇佑,像你这种外面来的杀人犯,更是罪加一等,好好等着你的断头饭吧!”
???
两人撂下这些话就走了,秦懌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谁家好人出门游玩,来到海都第二天就蹲大牢?
秦懌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想要捡起来那只报废的千机鸟,却被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
这时再想运转丹田,却怎么也凝聚不出灵力了。
其他牢房里的犯人看见他像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从来不敢对视,他望过去时那些人永远低着头,不给一点刺探情报的机会。
“哎,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秦懌叹着气在稻草堆里找出来一个勉强能躺下的地方,随意地坐下来思考对策。
奈何他现在什么都不清楚,再怎么想也只能发呆,期间那两名士兵还来发放晚饭,只不过到他这儿刚好没了,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脑子里又冒出来豆沙圆子羹的画面,秦懌原本还咕咕叫的肚子瞬间消停了,捂着胸口想要顺顺气。
越是这种时候,五感就越灵敏,之前那帮被他赶走的老鼠又回来了,钻进稻草堆里四处爬。
秦懌强忍着窒息感想要站起身,膝盖处的老毛病又犯了,一阵一阵地疼痛感袭来。
也不知道那帮人给他下了什么禁制,不仅压制了灵力,还害他连内力都使不出来,更遑论布个阵法逃出去,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好不容易熬到后半夜才略微有点困意,那个脑袋总爱掉下来的人又出现在眼前,森森寒意侵蚀了他的大脑,瞬间赶走了瞌睡。
这次秦懌倒是看清楚了,对方的身体一直流血,早就看不出来衣服原本的颜色,长且浓密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叫人看不清容貌,只隐隐约约瞧得出来是个妇人。
这种类似的场景梦里见多了,本不该感到害怕,但是心中总有恶魔在控制他的想法,那种恐惧是由大脑传出来的,并未经过内心。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精神控制了……
昏暗潮湿的牢房里完全没有能休息的地方,那堆少得可怜的稻草堆也被老鼠群占领,秦懌靠在冷冰冰的墙上,还要被幻象扰乱心神,完全睡不着。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抓进大牢里来了。
刚刚那两个狱卒说他杀了人。
秦懌死死盯着那个在他面前晃荡的血人,那家伙的脑袋似乎永远也安不稳当,随时都在掉,这也导致他根本看不清脸。
看得久了,眼睛也变得酸涩,秦懌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昏迷前的事。
好像是在他们休息的客栈里发生了命案,他还喝了一碗豆沙圆子羹,有人推开了房门,又有别人在敲门,夜晚的厨房里有人在和他说话……
碎片一样的记忆在脑海里涌现,却怎么也串联不起来。
接着,尖锐的利器刺穿胸膛,然后剖开血肉,嫣红液体顺着刀尖流下,那温热的触感很是真实,哭喊声吵得他头疼,秦懌捂着头不愿再想。
嘀嗒嘀嗒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秦懌刚刚维持住的清明转瞬即逝,眼神开始迷茫起来,难道,他真的……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