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灾肆虐,人力赶不上天变,一旦决堤,下游整个村庄都岌岌可危。
葛洪则在书中详细描述了修筑堤坝、开凿河道、以河治河、灌溉渠道等多种治水方案,甚至还强调了水文地理与农业生产的关系,这样的思路在当时不可谓不先进。
他言之凿凿,“虽生不逢时,但谁又忍心看到民生多艰,我葛洪虽无旷世奇才,这些年也积攒了些许经验,只要按照书中记载,再加以实地分析,就能在洪涝来临前做好应对灾害的措施,挽救百姓于水火。”
胤景宸虽然不懂治水,但也能看出葛洪书中所写确实有理且可行。
他没再犹豫,一锤定音,“好,朕想办法让你进水部。”
话音落下,四周寂静如雪,葛洪愣住了。
谁?朕?
他怀疑自己喝的是酒不是茶,不然怎么听到如此玄幻的称呼。
琵琶音色悠扬婉转,弹奏之人似笑非笑。
门口和窗边各守着两人,神色狠厉。
再看面前之人,方才发觉对方目光如炬,声音庄严,正气凛然,不怒自威。
葛洪,“......”
他是忽略了什么吗?
“敢问兄......公子尊姓大名?”
他开始怀疑自己今天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扇门,茵茵姑娘怕不是累睡着的吧?
胤景宸语气平静,“在下姓胤。”
胤?这天下有几人姓胤?
葛洪咽了咽,腿开始发软。
胤景宸看着他的眼睛,补充道,“名景宸。”
扑通一声,葛洪直接从椅子上跌跪下去,“陛下,草民...万死。”
胤景宸伸手把他扶起来,“如你所见,朕也痛恨奸佞之臣贪赃之官,如果能当个明君,谁不想整顿科考,任人唯贤,肃清朝野,安享国泰民安,开创举国盛世。”
他缓缓起身,目光好似穿透着逼仄的厢房,看到千里之外,“近两年洪水肆虐,整治无方,民不聊生。宫中太后和宁王从中作梗,呈到朕面前的奏折都是几经筛选,遮掩隐瞒。当知道朝廷所拨物资层层剥削到灾民手中所剩无几后,朕寝食难安。可赈灾只能救急,治水才是关键。”
那道深邃的视线又落回葛洪身上,“小河成川,汇聚成海。葛洪,你可愿意成为这乱世中的一块基石。”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随朕同行,竭忠尽智,铺筑一条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