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景轩目不斜视往前走了两步，似是不经意间转头，突然看到温阮，怔了怔才迈步过来，“好巧，娘娘也在此看书？”

温阮心说巧个鬼，面上却是温婉一笑，福身见礼，“殿下说笑了，不过是看看图册，解闷而已。”

“听说娘娘担心圣安，亲自来查阅古籍，娘娘对陛下情真意切，令人动容。”胤景轩走近两步，目光落在桌面宣纸上，眉梢微挑。

纸上墨迹洒脱，线条流畅，美则美矣，只是......不知画的什么。

视角略微旋转，胤景轩终于看出了几分眼熟，纸张中央，九条长尾已干，描绘瘦小身躯的墨迹却尚在晕染。

有趣，有谁作画先尾后头？尾大身小？

温阮语带自嘲，“不怕殿下笑话，妾身才疏学浅，医书晦涩难懂，实在难读，倒是这地方志有趣得多。”

说着，她主动把纸张一旋，“殿下，像不像草狗？”

胤景轩还真就拿起画纸，对着窗外亮光认认真真看了片刻后道，“娘娘心灵手巧，落笔传神，只是......”

他目光缓缓看向温阮，嗓音依旧和煦，“这小动物，更像一只调皮的狐狸，娘娘以为呢？”

他的目光没有攻击性，却极具穿透力，仿佛要看穿一个人的心声。

温阮眨了眨眼，歪着头又看了眼已经被她涂抹成一团黑的玩意，状若了然，“殿下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点像。”

她眸光清澈，一脸茫然，好像真的只是信手一画。

胤景轩没纠结于此，主动换了话题，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挂着流苏的彩色琉璃珠，“之前讨了娘娘的小狐狸，这是回礼，在下几年前于戍边所得。”

狐狸一词从他口中说出，带着意有所指的味道。

温阮没接，“殿下不必多礼，此物来之不易，实不敢收。”

胤景轩却直接把琉璃珠放在桌上，推倒她面前，“挂饰而已，还望能入的了娘娘的眼。”

再推辞下去就太虚假客套了，温阮也懒得继续和他虚与委蛇，伸手捏住挂绳，“多谢殿下。”

胤景轩仿佛心有所感，微微颔首，“不多打扰娘娘雅兴，我去查些资料。”

温阮轻应一声，“殿下请。”

胤景轩又看了眼那奇怪的画作，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