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寨的那些家伙怎么回事,这么久了,怎还没将火熄了。”望台上,一位背着弓箭的山匪眺望着那仍自烧的旺盛的火光,和身旁的同伴扯着闲篇。“这么点大的火,换老子也就淋泡尿的事,他们竟还没给解决。”
“一群兔崽子气力都用在女人身上,提不动水桶。”另一名山匪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这大晚上的,睡得可正香甜,谁料外寨突然闹出走水的事,老子还以为是有人夜袭来了……嗯?那是什么?”
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山匪骤然警觉起来,握住了腰间示警的号角。另一名山匪也惊觉起身,两人举着火把往下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什么也没有……定是你还没睡醒,看得岔了。”
“或许真是我看岔了……嗯?不对!”望台上的山匪突然看到某处的阴影里有兵刃的反光一闪而过,他立刻拿起号角,正要送到嘴边,耳听“嗖”的一声响,额上已多了一柄梅花镖。
“啊,有敌袭!敌……”另一山匪大惊,正要大声示警,一声细微的弓弦崩响,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喉咙竟发不出声音了。
低头一看,一支箭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看着高台上软软瘫倒的两名山匪,贾自厚收起了捏在手中的第二枚梅花镖,回头看了看刘大山,赞道:“大山贤弟,好俊的箭术!”
“山里人的把式……贾大哥才是,好艺业。”刘大山将弓箭背回后背。
贾自厚摆了摆手,伏低了身子,朝着另外几人招了招手,等其他三人都围拢了来,便道:“过了这岗哨,里头该就是山匪们的内寨。”
“内寨戒备一般而言,没有外寨森严,但贼首的居处周边,必多高手。”
“进去之后,擒个山匪问明了贼首的居处,便直扑贼首。若遭遇高手阻截,不要恋战。”
“咱们此来,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快’字,若是失了先机,贼众们围拢上来,必定全都陷在这里。”
“若是被缠住脱不开身,被缠住的兄弟且先支持着,其他兄弟先直扑贼首,等一刀杀了贼首,提了贼首的脑袋,再回来助拳……听明白了么?”
刘大山三人对视了眼,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点了点头。
四人趁着那望台上的死尸还没被发现,飞快摸进了山匪们的内寨。果如贾自厚所言,这聚居着山匪家眷的内寨,戒备比山匪们居住的外寨要松弛的多。四人不多时便捉住了一个汉子,欧阳石提着尖刀抵住他的胸口,逼问他寨子当家居所所在。
等问明了路径,欧阳石捂紧他的嘴巴,直接一刀搠进他的胸膛。
将这汉子的尸首随手抛在阴影处,欧阳石方啐了一口道:“那鸟当家事还挺多,正儿八经的寨子不住,偏要住庙。”说着,看向方才那汉子指点的方向。
那是一座位于内寨侧面的山峰,山峰上,依稀可见一座山神庙的轮廓。据刚刚那汉子说,寨子当家的平日就住在那里。
山峰独立,四面似是无路,运足目力看去,才能发现仅一条险之又险的山脊,连接着那矮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