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三人却三人仍旧一动不动,齐刷刷地向西首山坳后眺望;显然,他们的心思都跟贾诩一样,要看一看那发箭之人到底是何等人物。
那老者此时他神情甚是激动,原本是一双有力的大手,此时显然有些微微发抖,只见他颤抖中揭开红绸,眼前果然便是一个铁盒。
此时那铁盒更显得寒气十足,森然夺目,但见那铁盆足有三尺多长,一尺多宽,厚约四寸左右,平面上“大漠神雕弓”五个漆红大字赫然醒目。
那老者高兴非常,竟然连声音也变得激动异常,说道:“是了,是‘大漠神雕弓’。”
此言一出,那挖地的老者扔了钢锄,两个大汉收了兵刃,另一老者,拄着铁拐,便欲一齐围上,只想看过究竟,一时倒忘了警戒。
常言道:“小心天下过,大意失荆州。”果然如此,正当此时,怱听得“嗤嗤嗤嗤”之声大作,七、八件暗器竟然从天而降,那房上五人竟然首先发难。
这些暗器突如其来,事先没半分朕兆,真是奇诡之极。
那老者功夫了得,听得风得疾劲,早将铁盒轮圆,将暗器打落,另一名老者更是手明眼快,霍地就地滚出,抽取一条九节钢鞭,将三支飞镖击飞。
另一老者丢掉火把,身形向后疾翻,亦堪堪躲过两柄飞刀的袭击;其余二人,便哼也没哼一声,一支袖箭,一枚铁锥,都至上而下,斜斜地打中后心,扑地倒在厅中,再也没有动弹。
这真是变起仓促,就连贾诩明知房上有人,也感到惊心动魄不巳。
那持盒老者一跃而起,高声喝骂:“何方鼠辈,竟敢暗算你‘镇关东’魏大老爷。”人随声起,己纵身向天井之中窜去;意欲穿天井而过。
哪知忽听得四周衣袂风声想起,便有五人从房上一跃而下,当先一个老者拦住了持盒老者的去路,但见那老者身形微胖,留着两撇髭须,衣着雍容华贵,气派倒是十足一个富商。
眼见得这四人都是江湖中的好手,脚一沾地,便将这四角地形稳稳占住,堵得严严实实。
东首那个老者长髯飘飘,手握长剑,一脸庄严之相;南边是一个腰悬单刀、五十多岁、浓眉大眼的粗豪汉子。西边则是一个身高膀阔的壮年男子,手中提着一把金背砍山刀。
北方却是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年轻女子,手中一把宝剑,眉目甚是清秀无比。
贾诩心中不禁暗暗想道:“怎地却是一个女子,也来这里,难道她就不怕有危险吗?”
只见那领头老者双目一翻说道:“我道是谁这样大胆,敢来动我们神龙帮的东西,却原来是辽东野马川‘魏氏七魔’到了。”
那持盒老者打了两个“哈哈”道:“真是奇也怪哉,我魏大刀活了这大半辈子,到今日才知这‘大漠神雕弓’竟然是你神龙帮的东西。”
那眫老者道:“原来魏大寨主是个睁眼瞎子,这院子大门上的‘神龙别院’四个大字明明白白,难道你不知这‘神龙别院’跟我神龙帮有着极大的渊缘么?”
那魏大刀却是个粗人冷笑道:
“哈哈,真是好笑,想不到你神龙帮主竟然这般无赖,难道你不知道这神雕弓既然以‘大漠神雕弓’为名,那就是从大漠之中来的,怎么是你神龙帮的东西?”
“你殷信洪几时到过大漠了,真是说大话也不知害羞二字怎么写,他奶奶的,老子偏就不信这个邪,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殷信洪冷笑道:“好,久闻野马川魏老大一套劈风刀法了得,从来没有人走过三刀,今日我殷某正要讨教讨教。”
那魏大刀正要说话,早见那拿钢鞭的的老者走上前来道:“杀鸡用得着宰牛刀吗?殷信洪,我魏三鞭会一会你,你拿兵器吧。”说着舞起钢鞭,“唰”的就是一鞭。
早见东首一团光影飞至,一把长剑伸出,搭住鞭身一带,便已将钢鞭带开。
魏三鞭只觉一股粘力粘至,好在他虽惊不乱,忙将钢鞭顺势斜拖,左手一掌奋力拍出,那人变招也甚快捷,霍地里剑式斜飘,左手也是一掌穿出,“啪”的一声响亮,两掌相交,二人各自退了两步。
魏三鞭看时,却是东首角上的那位长髯老者,此刻只见他戟指骂道:“好你个魏三鞭,这我们帮主的名字也是你这浑人叫得的吗?”
那魏三鞭生性刚烈,此刻闻言怒不可遏:“石老头,我偏要叫他殷信洪,怎么样?你咬我一口吗?”挥起钢鞭在空中虚劈,呼呼有声,足见其臂力惊人。
那石老头大怒,骂道:“好得很,我石云辉今天正要活动活动筋骨,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手中长剑一招“银河鼓浪”,在空中挽起一道剑花,竟然是以剑为刀,向魏三鞭斜劈。
怱见殷信洪已至门后闪出,抬腿向他横踹,口中说道:
“魏大当家的别走,想走吗?我们的帐还没算,算算清楚再走也不迟。”
原来,殷信洪伏身院中良久,早将出、入门徒径熟记于心,他早料知魏大刀欲夺门而出,便抄捷径到大门后守候拦截,却好拦个正着。
那魏大刀闪身卧马,左手倏出,形如虎爪,径抓他脚腕,口中也说道:“谁要跟你玩什么鬼算账?我老魏就算欠了别人的东西,也从不跟别人算什么鬼账。”
殷信洪收足探马,左手一引,右手横穿而出,径向魏大刀手中铁盒抓去,二人只在顷刻之间便换了两招,各人均觉手腕剧震,便各自跃开。
殷信洪口中依然不急不慢地说道:“魏大当家欠别人的那也罢了,但若欠了我神龙帮的可就不好了,老夫总得要跟你算一算的。”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魏大刀此时知道被他缠上,只怕一时之间已是万难脱身,当下只得全神贯注,口中却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