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猛然发觉,不知何时,礼堂一排排座椅下已经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看那色泽,仿佛就是血液。
礼堂的座椅排布成阶梯的形态,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肯定是从后面流下来的,沈良心里想着,便转头朝礼堂后方看去。
只见模模糊糊的黑暗中,似乎有一个人影,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就是黑暗的一部分,要不是沈良眼尖,还真发现不了他。
后面的灯没开,整个大礼堂只有舞台上的灯是亮的,而那个人隐匿在后方的黑暗之中。沈良微微眯起眼仔细看去,却仍然无法看清他的面部,只知道他披着一身黑色的长袍,戴着黑色的兜帽,脸上还戴着一个形状奇特的面具,仿佛某个从古代走出来的传教士。
那家伙也察觉到了沈良在看他,正当沈良准备开口询问之时,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像大礼堂的播报广播。
“小心他。”黑袍人说。
什么?还没等沈良反应过来,他就退后,彻底的与黑暗融为了一体,再也无法寻到他的踪迹。
沈良心中一动,猛的转头,但陈怡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本子,沈良低头一看。上面一片空白。
不知何时,地上的暗红色纹路也消失不见了。
陈怡去哪了?沈良环顾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偌大的礼堂空荡荡的,只有沈良一个人。还有,陈怡的红笔呢?她拿走了吗?
正当沈良愣神时,毫无征兆的,沈良感到脖子一阵酸麻,变故来的太突然,就连沈良都完全没有预料到。仿佛是一根柱状体插进了沈良脖子侧边。
老台灯……烂掉的蛋糕……掉在泥地里的书……黑鸽子……各种稀奇古怪的映象涌入了沈良的脑海,伴随着各种各样、极不稳定的情绪,就好像有人把这些东西混在一起,以高压将其压进沈良的大脑,然后拿一根棍子疯狂的搅动……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沈良摔倒在地上。
……
“沈良,沈良。醒醒了,你都睡了多久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沈良耳边响起,“你都不打算干正事的吗?”
沈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梁小滨正盯着他,一张脸几乎占据了沈良的全部视线,距离很近,以至于她呼出的气都吹到沈良脸上了。
沈良立即头往后仰,以离这家伙远一点。随后感觉到脖子一麻,沈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落枕了。
小心他?小心她?小心它?他是谁?真是莫名其妙,那家伙到底什么意思?沈良思考半晌,露出一丝苦笑,最近真是魔怔了,就一个梦,傻子才会去在意,他还把它当真了。
不过最近怎么老做这种稀奇古怪的梦?沈良揉了揉眉头。
“你在干嘛啊?”沈良回过神来,发现一旁的梁小滨正气鼓鼓的瞪着他。“我跟你说话呢,睡糊涂啦?”看着沈良,梁小滨有些不满的说,直到现在,沈良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沈良环顾一圈,却没有发现陈怡,仿佛她就没来过。“陈怡呢?”沈良朝梁小滨问道。
“人家早就回家了。”梁小滨说,“也不看看几点了。”
沈良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七点多了。沈良随后把手机往桌上一放,把水杯从包的侧边拽出来,一口气喝完了剩余的水。
“我得去打水。”沈良站起来,歪了一下脑袋,还好,脖子处的的酸麻已经消去大半,但整个人依然被那个奇怪的梦搞得心烦意乱。出去走走,希望在外面吹吹风会好些吧,沈良烦闷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