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二只是呆呆哂笑，也不答话。杨子仲左看看右看看不明所以，卢焱也没有解释的兴趣，他端着肉粥看来时的方向，缓缓吃干净。

溪流昼夜不停，卢焱赤脚站在浅滩，舀水洗马。

人与稀世名马的脚程有差，想等朱竹清要好一段时间，他便下令在这里安扎等待。溪流旁是官道，一早就有过路客商往来不停。

眺目望去，一道孤零零的倩影在狂奔，她一直冲到溪边，直挺挺的站着和卢焱对视。卢焱也惊讶于她的毅力，握着水瓢呆愣愣站着。

“辛苦了，竹清。”

朱竹清点点头，她身子软倒在溪边，昏了过去。好像持续不断不惜耗尽魂力的奔跑只是为了得到一句话，或是一个称呼。

午后的阳光正盛，卢焱抬起头，手遮住眼睛和马背上的姑娘打声招呼：“哟，醒了？”

马背上刚醒来的朱竹清愣了一下，故事的开始，好像就是这句话，好似一场梦啊。

她爬起来睁开眼，穿过树叶的日光有些扎眼，她手遮住那些细碎阳光看清楚四周，这是回星罗的路。

还好，不是梦一场。

“你是要逃回星罗吗？这么急切。”

“恭喜你，猜对了。我要快快的逃回岐国去，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恶意满满啊。”卢焱笑着回答，他牵着马，马驮着朱竹清，漫步在林间小道。

这条小道应了鲁迅先生的话，这世界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形成了路。

像这种小路，边境不下百条。无数年的对峙，形成两大帝国边境复杂的环境。

这里相比大路要道，既没有关卡盘查，又没有大军驻扎。

无数盗贼，杀人犯在边境落草为寇，他们利用这种小路来往两大帝国，以及周边公国。包括不限于销赃，贩卖人口，走私武器等等。

其中不乏一些以贵族和军队为背景的产业。上下勾结积弊已久。

卢焱看着马匪叹息，马匪对着卢焱狞笑，污言秽语调笑两个小孩。他们展露魂环，四环到两环不一，没有一个是完美魂环配置。

带头的人挥舞马刀围绕两人怪叫，十几个人也骑马跟着围过来，他的刀锋挑衅的掠过耳边斩断发丝。不知是暗语还是信号，其中一人吹响骨哨。

骨哨犹如鹿鸣声打断马匪们的恐吓攻势，马匪们以头人为首勒马驻足，他们冷冷看着那名吹骨哨的马匪。

那马匪打扮与他人不同，唯有他带着白木遮住面容，身边聚集三四骑拱卫着他。

“狐鹿姑，你什么意思？这对货如此极品，卖给贵族，兄弟们三四月不用开工。”

狐鹿姑压根没理他，坐在马上朝牵马的卢焱一欠身，打马便走。

呦呦鹿鸣，辗转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