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景泽收刀后，抬眼看见了亚灵那副震惊的表情。

他扬了扬眉毛，感觉有些新奇。

毕竟亚灵那张形似三无少女的脸上，出现这种几乎龟裂的表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身体不舒服？”

契约不是生效了吗？

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才对。

虽然这次没有送的女仆装了，亚灵的工服，他后续还得再用材料在【裁缝铺】合成。

所以亚灵现在，还穿着她那身紧身的作战服。

“不是……你，把「人偶之怨」给切了？”

亚灵表情恍惚地说道。

“它难道没告诉你好处吗？不应该吧……”

“好处？”

黑景泽抬头望了望天，用他那鱼一般的记忆回想了一下，他刚刚光顾着感受切开那种古怪东西的手感了。

“……它？”

“你不会说的是，那种不男不女，诡异到恶心人的嗓音吧？”

黑景泽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他感觉自己的记忆都被恶心到了，他才不想回忆起这种东西来。

让他跟这种东西产生联系，还是饶了他吧……

他连那玩意儿说了啥都没听见。

“那种东西连你身上不好受吧？”

“切了就切了呗，难不成你想要？”

黑景泽抱着刀，靠在露天驾驶舱的墙壁上偏头看向亚灵。

“额……并不。”

这次亚灵回答得倒是清晰。

“那不就成了。”

黑景泽摊了摊手，好像他刚刚干的，只是顺手把一团废纸扔进垃圾箱，那样简单的行为一样。

“重要的是——”

“你现在是我黑景泽的女仆了吧？”

亚灵在签下那张【收编许可】的时候，便已知晓了上面所有的契约条目，所以她心里自然清楚黑景泽在说什么。

“喂，我说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黑景泽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弧度，冲着亚灵笑着。

他跳上驾驶舱的高台，俯视着躺倒在地上的亚灵。

【收编许可】里面蕴含的生命力虽然是挺充沛的，但也不足以补足亚灵的全部伤势，仅仅是让她脱离濒死状态而已。

“如果称呼正确的话，我会考虑拉你上来的。”

黑景泽好整以暇地，在上面抱着刀看着亚灵。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他了，坦然地被白冉叫了一个多月的主人后，他的羞耻感已经大大下降，现在甚至还能戏弄一下亚灵。

再次收编女仆，不过该感到尴尬的，可再也不会是他黑景泽了。

“……！”

“……你这超，超差劲的家伙！”

亚灵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狠狠地瞪向站在高她几公分位置上的黑景泽。

不过此时她那双已经恢复了生命力，显得水灵灵的紫色眼睛瞪圆后，属实是没有什么攻击力了。

底色细软的嗓音也没有那么沙哑了，漫上了几分温软的水意。

黑景泽也不急，就在那盯着亚灵，微微眯起的黑色眼睛里，写满了促狭的笑意。

“嗯——”

“答案不对呢。”

他悠哉悠哉地忽视了亚灵抗议的眼神。

沉默了大概十分钟。

阳光懒散地撒在散乱的机甲残骸上，微风也吹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