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楹回眸也看到了他们,用食指抵住嘴,并示意他们也向里看面去。
老者眼昏,也有些聋,自是察觉不到门外有人。他仍然在那里念叨着,一刻也不曾停歇。
几只麻雀飞来,落在茅草上,啼叫几声便走了,老者向麻雀的方向骂道:“滚,都滚!”
沈楹直起身,拉着萧却和无霜走到一棵树下,看了看四周,柔声道:“刚才我听到了那老头在喃喃自语,说什么云柔对他无情,不爱他了,他不会放过云柔。”
沈楹又抬起食指,“哦,对了,我们昨日在李妇人房内发现的那张纸,竟在那老头手里面,那老头便是对着这张纸念叨,这纸上的四月初七,是老头和云柔定下情谊的日子。”
云柔是谁?众人猜想,既然是与老者有情谊的女人,自然年纪相仿,而李妇人的君姑年老,怕不是两人有交集。
如此说来,那诅咒人的狗骨头,是在诅咒老者,代表着无情?
李妇人一家被灭,就代表着老者的无义?
萧却将它们都关联起来,确实说的通。众人沉思时,听到了稀碎的脚步声,像是踩在枯树枝上。
是一个女孩童,稚气未脱,满脸纯真。皮肤倒是白白嫩嫩的,一双大眼玲珑。
萧却蹲下问她:“你是谁家的孩子?”
女孩童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就不告诉你,除非你给我买一串糖葫芦!”
女孩童看着六七岁的样子,她一瞥,远远的看到了老者出来晒太阳了,吓得躲在萧却身后。
萧却:“你怕他做甚?”
女孩童支支吾吾,趴在萧却肩上,在他耳边说:“这个老爷爷他,他杀了三奶奶和婶婶,还有,还有子轩弟弟。”
种种迹象证明,是老者杀了李夫人胞妹一家,邻里的老妪,帮忙掩盖了真相。
女孩童起身指了指身后:“我家在那儿,大叔叔,我先走了。”
萧却和无霜箭步跑过去,一左一右将老者压制住。老者瞪大了双眼,脸色苍白,浑身颤颤巍巍,双手止不住的抖。
慈祥的外表下,却是个恶人。
无霜:“小姐,过来跟着我们,别站那了!”
三人将老者送到了衙门,由衙门处决。李夫人听完了消息,急忙从家中赶到衙门,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双眼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喷出火来。她的嘴唇紧闭,嘴角微微向下抽搐着,显露出她的愤怒。周围的人都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不敢轻易靠近。
李夫人抓住老者粗糙破旧的衣领,怒声喝道:“老头子,我那可怜的妹妹和那三岁的外甥,全被你给害了!你不得好死!来世你就当牛当狗,不,当狗都便宜你了,你不配有转世!”
两边的侍从敲起长柱:“威一一武。”
场面肃静了下来。
长官坐在台上,他身形高大,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面庞轮廓分明,犹如刀削斧凿。
长官道:“季文长,因与段云柔有仇恨,便杀害了段云柔一家,手段卑鄙。将于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说吧,向台下重重的丢下一个长牌,“斩。”
老者半闭着眼,干枯的手指敲击着地面。头一连晃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