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学霸的作品吗,太抽象了,我果然看不懂。荀哥,下次考试前能跟我握个手吗?”不过裘劲松话还未说完,粉笔头“嗖”地一下从讲台飞到后面,正中裘劲松的脸,留下一道白痕。
“裘劲松,站后面很光荣吗?自己不听就算了,还敢影响荀言!”老卢敲了下黑板,裘劲松瞬间闭嘴。荀言趁机拿回卷子,顺带把裘劲松那条胳膊放下,“吴敌可能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才特意如此,至于握手,我们要相信科学。”他拍了下裘劲松和王业林的背,然后低下头,目光聚焦于火柴人上。
也就在这时他身体没由来的一颤,脑子像被敲进了什么,浑身紧绷,一股绞心的痛如江水般涌来,一阵又一阵,刺激着他的神经。荀言的脸色由黄变红变紫,最后转为惨淡的白。他无法思考,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从额头冒出,滴落在校服上。他手臂上青筋暴起,指甲嵌进皮肤,渗透出血液,掺杂着汗水缓缓流落。
荀言眼中的世界像镜子一样破碎,除了少年本身和那张卷子,教室的桌,椅,人刹那间消失不见,一切陷入黑暗。不知过了多久,卷子上的火柴人活了,它们突兀地从卷上立起,鲸吞般将黑暗尽数吸收,于是光明再现。
绿树成荫的小径尽头,有一座白房子。木制的阳台窗口,摆满了盛开的花,门前一位带刀侍卫向着突然出现在此的荀言单膝下跪。荀言现在状态很差,他的胸口插着柄手术刀,鲜红的血染红了原本天蓝色的校服。
“嘎吱。”木门打开,戴眼镜穿白大褂的医生,六七岁的小孩还有一个全身藏在黑袍里的人走了出来。
“你们都还活着呢,上午好!”荀言嘴角咧开,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没错,这座白房子他以前来过!荀言十二岁那年被诊断为人格分裂,关在精神病院。在那里的每天他都会做梦,梦到这片树林,白房子以及他们。荀言认为他们是自己的其它人格,于是他通过三个月的观察了解,制定计划,将【医生】,【小孩】,【影子】,【侍卫】杀死。正因此,在三个月后的例行检查中他“痊愈”了。荀言出院后再也没梦到那里,经过医院一个月的观察后,他开始上学,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_。荀言没跟任何人提过梦的事,他偶尔闲得无聊会画几个象征那四个人格的火柴人,看着它们发呆。对他来说,上课老师讲的内容易如反掌,与那三个月相比,现在的生活很平淡。
“上午好。”医生将手术刀粗鲁地拔出,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而手术刀拔出后,荀言并未血流不止,相反,他的伤口飞速愈合,校服上的血迹似被橡皮擦擦去,消失的一干二净。“你似乎一点也不例外”,阳光洒在他脸上,露出一张与荀言七分相似的脸,准确来讲,更像是他几年后的样子。
“因为我不在乎,再杀你们一次就够了。”荀言眼神里透露出疯狂,略显稚嫩的少年此刻似一头择人而噬的危险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