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心中一凛:“这厮说得也在理,久闻魔教御下极严,这些人都是魔教旁支,并非嫡系,说白了就是棋子,还不是说弃就弃、说杀就杀?这三人功夫不差,又有法术在身,我若自行逃走,料也不难,但夫君无论如何也走不掉。这该如何是好?”
她心中踌躇,木灵蛇已催促道:“姚道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孩子是洪荒异种,放眼天下,无论仙界、魔界,还是众生界,又有哪一个江湖帮会或是修真宗门,不欲除之而后快?但我圣教却非护你孩子周全不可。这其中的缘由,仙子心如明镜,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消我多说。”
姚氏心中一动:“这蛇妖说的,倒也有理。”回头望向丈夫,只见秦须臾也在盯着她看,目光中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她与丈夫恩爱多年,彼此交心,只是一个眼神,便知道丈夫欲舍身保全孩子之意,当下心意已决,便道:“你一个修行五百年的畜生,如何想得通其中的关窍?说得好听,口口声声说守护我孩儿周全,实则用心狠毒。魔教是什么货色,本仙子一清二楚,想那孟婆、阴阳法王、五殿阎君、七星使者,哪一个不是雄才大略的枭雄人物?我会相信,他们能够心甘情愿的辅佐一个毛头小子?谁敢说,这其中没有阴谋诡计?”
木灵蛇道行不够,一席话便被姚氏激怒,只觉得一股无明业火窜上来,下意识向左移动三尺,举起了手中的“灵蛇撅”,便欲动手了。
姚氏的目光中露出鄙夷神色,道:“区区一个五百年的练气士,也敢与本仙子争雄?我拾掇你,这是你自找的,别说我以大欺小,坏你道行。”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姚氏美眸中杀机一闪,七星剑已祭在半空,剑诀一指,剑发龙吟。那三人举目望去,那宝剑如一泓秋水,剑锋上氤氲的青光吞吐开合,似有生命。
丧门神知道厉害,双手抱膝,整个人霎时蜷缩成一团,如皮球一般在泥水中转来转去,速度之快,大雨落下被激荡向四周飞溅。
姚氏怒道:“又是这一招!”刚才激斗,丧门神就是用了这招,滚来滚去,趁她不防,突然偷袭,要挥剑宰了他吧,又往往让他在间不容发之际遁走,让她心烦意乱,不堪其扰。她无可奈何,只得剑诀指引,七星剑快似电光石火的不断劈向“皮球”。
木灵蛇的蛇尾一卷一盘一弹,快如闪电,防不胜防。每每当他吐着信子出现在面前时,姚氏便感到一阵恶心,立即挥掌,以刚猛雄浑的掌力将之击退。木灵蛇却像蛇一般在雨夜中一闪一闪,奇快无比,虽不怕被他毒牙咬中,却担心他的灵蛇撅突袭,那撅是件法宝,一经点出,便是一道紫芒射出。
另外,那头戴恶鬼头面具的瘦子身法飘忽,忽尔在西,倏又在北,诡异莫测。他戴着一双铁爪般的手套,出招狠辣,快绝无伦,极难对付。
若论实力,便是三人加在一起,也不及姚氏一半,但在姚氏生平所遇对手之中,算得上难缠之最,无论他如何施展神功,要杀一人,另外二人便不要命的扑上,姚氏便顾此失彼,难以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若要逃离吧,谅他三人也难不住,只是顾念丈夫,怎能离去?
姚氏一边苦斗,一边感慨:“难得这三个如此难缠之人竟会凑在一起,也算是天假其便,因缘际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