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听闻顾长生的话,也是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也不再多说,换了一身衣服,趁着夜色,跑了出去。
顾长生见安西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也是有些紧张,但能不能成,只能看那位巡抚大人了。
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太爷,却是敢将棺材葬在龙脉,这事无论怎么说,一个大不敬的罪,对方都是躲不开的。
若是较真,哪怕是给他扣上一个谋反的帽子,他也没话说。
虽然现在顾长生的意识处于一个十分奇特的状态。
看这一幕就像是在看电影,但心里也在思考这鬼蜮的特性。
没有灵气可用,只有境界,肉身却是没有限制。
实在是奇怪,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但在顾长生思考时,他的另一个思维已经活动起来。
“下面,就是保命的关键了……”
只见顾长生从屋子里拿出一包锅底灰,又拿出一身黑袍,将锅底灰抹在自己脸上,又将黑袍套上。
黑袍很长,能够直接拖在地上,让人看不见顾长生的脚。
顾长生靠着强悍的身体,在地面上用脚尖点地行走,看上去像是在飘一样。
待的一切准备就绪,顾长生听见街上的打更声后,便直接翻了出去。
……
“夜黑风高,小心火烛。”
随着一声声铜锣响,一位打更人正提着灯笼,在街上高声的叫喊。
老汉已经干了三十多年打更人的活了,期间熬走了不知道多少当官的。
只是如今年岁偏大,终究是精力不如年轻人,走了几步,便感觉腰有些酸痛,便走到一旁,倚靠着墙准备歇一会。
将灯笼和铜锣放在一边,提起腰间的酒葫芦,打开塞子,一股烧酒的味道让老汉疲惫的身心得到一丝慰藉。
抬起酒葫芦,直接喝了一口。
烧酒下肚,热乎乎的感觉驱散了午夜的阴冷。
“好酒啊。”
只是等老汉刚要再喝一口时,放在地上的灯笼忽然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老汉拿酒葫芦的手一顿,赶紧将灯笼拿到眼前,看了看。
奇了怪了,这也没什么大风,怎么蜡烛被吹成这样。
嘴里念叨着见了鬼了,抬起头,一张黑炭般的大脸,瞪着两个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正死死的盯着他。
老汉一时间竟没反应以来,等到看见对方是飘过来时,竟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鬼……鬼……”
老汉说话都开始哆嗦了,酒撒了一地也没管,赶紧颤抖着身子跪在地上,死死的将脑袋埋下磕着头:
“这位鬼爷……小……小老头我就是个打更的,平日里没害过人,那县太爷做过的缺德事我是真没做过,平时也就是喜欢喝点酒,偷看隔壁寡妇洗个澡,我……我真是好人啊……”
顾长生嘴角抽了抽,但还是飘过来,俯下身,声音夹着道:“你说县太爷做过缺德事,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您面带贵色,一看就不是寻常鬼,小老头我哪里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