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苦难道修士，杨奠还是信不过的，他带着花子等人朝门外走去，剑道门的人他懒得管，等顾长风回来后，他会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

“对了，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杨居士，那叫顾长风的道士，您还是早点远离得好。”

“此言何意？”

“你奇门道修的不怎么样啊，你在落城待了这么久，一点事没有，怎么这家伙一到，你就出事了呢？”

听到这话，杨奠没说话，而是叫所有少年捂住耳朵朝门外走去：

“那生辰八字你也见到了吧，这人的命不一样，他身上的因果太多，你和他在一起，就会染上因果，他早晚有一天会害死你，长期待在一起，你的这些孩子依旧会死！”

......

“不可能！你骗人！”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龙王呢，你干什么吃的？”

十一捂着被长剑捅穿的腹部连退数步，迷道人的头发缩短，身材逐渐宽大变成了顾长风的模样。

“你说那怪物吗？”

右手透过海带陆地，顾长风伸手在水里倒腾几下，很快就取出些切割完整的烂肉。

双方没有纠缠，四目相对的瞬间，顾长风再次失去了意识。

他又回到了那条通天长街，这一次，大黑天后蠕动的不再是月老，而是一条长着鲶鱼头的巨大怪物，它的力气很大，仿佛随时都要撕破天空钻出来。

往常，顾长风会选择不看，不听，不想。

但现在，他直视大黑天上方的东西，双手不断掐印，口中念叨：

“太极分两仪，阴阳本为一。

和合仙宫坐，掌管婚姻籍。

仙师率众来拥护，鸾凤和鸣代代传。道场众等，人各恭敬。恭对道前，诵经如法。”

伴随着诵经结束，鲶鱼后方慢慢浮现出柴道煌的脸，没等对方挣扎，一道红线直接勒住脖颈，将它拉了回去。

通天长街消失，顾长风再次清醒过来，苦难道人的剑已经在脖颈处。

气浪翻滚掀翻长剑，灵气灌入指尖，顾长风往那苦难道人脾脏一点，砰的一声，犹如利箭贯穿躯干，那道人身上立刻出现个窟窿。

单手按住十一道人肩膀，顾长风徒手给他肩胛骨捏了个粉碎。

“你暂时还不能死，我有事情问你。”

“嘻嘻，我敢说，你敢信吗？把你骗的团团转，等你痛不欲生的时候，我就可以从你身上获取困难了。”

顾长风没跟他多废话，而是双手放在对方头顶，直接把本源气抽了出来。

十一道人前半生所有的苦难开始在顾长风脑海里浮现。

昏暗的山洞里，十四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修士坐在地上朝着一块儿拳头般石头磕头：

“师父在上，天地在上，弟子今日修行，望师父保佑。”

说完，那些苦难道人就围成一圈，互相往对方脑海中灌输记忆，天灾人祸仿佛自己在经历一般，痛苦不可言喻。

画面扭转，一身伤的十一拖着疲惫的伤口来到洞穴的藏书阁，他捧着本破烂经书慢慢诵读：

“天下之道许多，然唯有一道可登天，其名曰苦难道，其他道最高只至九阶巅峰，不可再攀登十阶......”

顾长风还想继续看，记忆在此刻崩塌，面前的十四修士身体迅速塌陷变成了一张人皮。

临死前，那玩意看着顾长风微微一笑：

“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早就死了，好多都是我，全天下都是我。”

伴随着尸体彻底化为人皮，顾长风又感觉到了身体变化。

【斩杀苦难道修士精品分身一个】

【剥夺苦难修为50年，剥夺本源气息】

【修为增进，至四阶初段】

【灵气调动活跃度上升】

【可以捕捉任意死者死前两个时辰记忆】

三阶到四阶能力增长开始缓慢了，顾长风并不恼怒，他打开天宫的通道把人皮埋于地下提供仙宫的养分。

等这一切做完之后，顾长风清晰地看见，杨奠房子上的那缕本源气开始出现波动，甚至有消失的迹象。

顾长风大惊失色，灵气灌入长剑，虽然没有御剑飞行的资本，但顾长风在水面滑行的速度也不慢。

狂奔进入冰海城，万家灯火都是亮着的，顾长风没有见到杨奠的踪迹，他只能跟着浓郁血腥味去往集市中心。

李天等人被万民围着，地上是渔民的尸体，他们手里握着带血的剑，渔民上前与之搏斗，刚开始李天等人还在上风，没多久便被渔民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顾长风很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人身上的本源气息正在大量流逝，正在趋于普通人。

随意捡起具尸体捕获记忆，顾长风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缓缓走到人群中央，伴随着气浪打开掀翻群众，他缓缓蹲下站在李天的面前。

“做人有时候不用那么板正，有人送死，杀了便杀了，还有些普通人，自己要是心性不稳来送死，死了就死了。”

“你这小道士说什么呢！你们这些修士罔顾人伦，龙王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啪”的一声脆响，顾长风收缩气浪直接给那人压倒在地，其余人想上前也纷纷下跪不得动弹，这一幕终于是震慑了市民。

顾长风将手放在李天脑袋上：

“纯良刚直是你们宗门的剑道，有时候你也不需要走别人的道，可以开辟下新赛道。”

说完，苦难被抽取，红线直接插入李天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