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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喧嚣的世界飞奔回来。
栓门锁、关窗锁、拉窗帘、猛喝水,这些动作习惯性的一气呵成,然后蹲在床边大口喘着气息。
脑袋紧绷的难受,我在出虚汗。
我觉得我又要死了,如果身处高楼,真怕一个不留神从空跃下。
安稳下来后,我把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规整放好,然后躺在床上。
今天晚饭没吃,又省下一笔钱。
在焦虑情绪的压迫下,一点儿也不觉得饿,一点儿也没胃口。
窗外的光透不进来一点,屋里也完全黑下来,我知道是天色黑了,今天结束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在贴墙的柜子后按下开关打开房灯,屋里瞬间亮堂起来,白炽的灯光还有些刺眼。
一到夜晚,完全安静下来,我心里有时还会有些害怕,所以会打开手机外放歌声或者听书。
我又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想睡睡不着。不仅睡不着,脑海里还全是些可怕的想法。有时还会被自己吓到猛然睁眼,我好煎熬。我不明白,明明一天下来都很疲惫了,为什么思想依旧活跃,大脑很精神,它跳跃来跳跃去不知疲惫。
有时不想吃安眠药或是褪黑素,所以入睡的方法就是硬熬,熬到生理机制坚持不住了,我就睡着了。
我想这也算是一种抵抗吧!
有时又想如果自己是一只海豚就好了,因为海豚可以终生不睡觉。
过了许久,琢磨着又从床上爬起,在高桌上拿起瓶盖已钻孔的塑料瓶,灌满水。
我去给仙人掌浇水了。
仙人掌耐旱能力强,一般不用浇水,尤其是在自然土里生长的更不需要。
可是我不一般,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我就要给它浇水。
“艹!”我惊呼。
窗沿和地面的仙人掌各自少了不止三四块!这三四块一少可就是秃了一片啊!
“死婆娘,你怎么不全给我一窝端了。”
我生气骂道:“你和我防的贼有什么区别!”
偷我仙人掌的只有我的老板娘,钱向荣。
楼上正在晒衣服的人敲着栏杆骂我:“吵死了,又在发什么疯?”
我抬头瞪她,“关你什么屁事!闭嘴吧,死婆娘!”
“天天洗衣服不拧水,肌无力啊。”
我这出言不逊的凌冽,弄得她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她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扰民啊,就你栽的那几棵仙人掌,信不信……信不信我给你拔光啊!”
我狠狠看着她不说话,她吓得不敢注视我的眼睛。
我淡然又轻蔑说:“它没了,你也就没了!”
又阴阳怪气嘀咕,“不扰民,不知是谁大半夜穿个高跟鞋,在楼上踩来踩去。”
她抖着手把最后一件衣服晾上后,转头离开阳台,嘴里骂着,“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