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关系？”吴刚满是不解，看着铁牛。

铁牛解释道：

“帮里已经准备购置今年的牛马了，咱这次去扬州，木材先不拉了，先把定好的青蜇牛运回来。

“到时候，你挑个契约牛，月钱就涨上来了。”

“可以选自己的牛了吗！”

吴刚有些意动，向铁牛问道：“队长，咱们是怎么跟牛签订契约？”

“呵呵，契约。”铁牛满脸不屑，轻声解释道，

“契约是人与牛皆吃下一枚丹药，那丹名叫做契约丹，是利用一种灵石“知心石”的伴生矿料炼制而成。

“万物皆有灵，却又各不相通。契约丹的作用就是能稍微强化一下人与牛之间的沟通，当然，这得二者都愿意，否则，屁用没有。”

吴刚愕然问道：“那所谓的契约岂不是也没什么用？”

“就是没什么用。”铁牛直接肯定回道，但话音一转：“帮里的说辞主要是想给学徒们点希望。”

“尼玛，我的生活中藏满了欺骗......”

吴刚顿时无语了。

铁牛拍了拍吴刚，宽慰道：

“你已经不是学徒了，不需要担心，我们这趟过去，你直接挑，哪个愿意让你骑，咱就要哪只。”

吴刚瞪大了眼睛：“还能这么办？”

“当然！”铁牛笑着，接着指了指牛大成他们，“要不你以为他们都那么招牛待见吗？”

吴刚的一颗心总算放到了肚子里，毕竟那可是十四两银子月钱，能买一百四十碗养身汤，或者四百多斤牛肉，足够吴月吃到不想再吃牛肉。

忽然想起那群难民，吴刚又向铁牛问道：“队长，我们为什么要急着离开那破庙？”

铁牛深深地看着吴刚，声音了充满的肃杀：

“腐肉招蝇，财露招匪，自古有之。

“而难民招患，更甚于前者。那就像是一块大肥肉，各种阴暗中的势力都会忍不住咬上几口，我不得不防啊!

“当然，他们到底是不是难民，我其实也不敢确定。”

“所以队长你用石像试探他们。”吴刚迎着那双眼，恍然大悟道。

“是啊！”铁牛叹了一口气，

“威远将军出生在台州的一个小村庄，父母乡亲皆死于海贼之祸，他成年后加入海防军，杀贼无数，官拜四品，这才有了我们浙安府的百年安宁。

“曾经的民族英雄，今天的荒野破庙......”

吴刚暗自叹息，望着铁牛的那双眼却锐利了起来：“如果他们认不出来石像是威远将军呢？”

铁牛没有回答，捡起身边的木头扔进火堆里，火焰片刻后窜了起来，他的面孔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明灭不定。

吴刚的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发白地虚望向火堆。

那道声音这才传了过来，声音很轻，却冰冷如刀：“那只有两个可能，若是贼寇，我必杀之，若是灾民......”

他停顿在这里，站起来望向破庙方向：“认不得自己的祖宗，那也是该死。”

吴刚瞬间怔在了这里。

“是啊！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分清真假......”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他早先突破的喜悦荡然无存，只能不断告诫着自己。

“我还是要再努力一些，再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