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怪物再次发生畸变,身躯仍在加倍膨胀,额背上也隆起了一个巨型脓包,大嘴里滔滔不绝地呕出腥臭尸水。
何不应脸上笑意全无,厉声道:“徒儿,离开这里。”
“何不应,为什么啊?”,扶桑难以置信地瞪向何不应。
何不应面无表情地盯住扶桑,“因为你可能会死在这里,不想死就老老实实躲到寺里去。”
扶桑神色一滞而后又不甘心地撇过脸。
何不应内心浅叹一声,扭头对客京华笑道:“客兄弟,我们俩并肩作战,肯定天下无敌。”
“何不应,你还欠我五百四十三两。”扶桑咬牙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
何不应走到客京华身旁,正宗和平安两剑并俦,玉莲配岚竹,彼此相映生辉。
伽蓝寺门外,陈清睥睨着山下尸横遍野的景况,桃花眼中眸光深邃。
“好久不见啊,小王八蛋。”一道妩媚的女声悠悠响起,令狐璇翘着长腿坐在檐角上,笑眯眯地俯看陈清。
陈清置若罔闻,并未搭理令狐璇。
令狐璇轻盈跃下,披帛恣意翩跹,紧随其后的是一袭黑衣蒙住口鼻的应山雪。
“你那么精于算计,可以算到自己的死期吗?”,令狐璇缓缓抽出腰间的软剑。
陈清侧眸瞥了她一眼,“算到了,却与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死到临头就是嘴硬。”令狐璇妖瞳乍现,手中的素白软剑直刺陈清要害。
陈清从容不迫地从袖口里取出那张金光流溢的避煞符,罩身法成功挡下这致命一击。
“恐怕这也是那位红衣少爷送你的吧。”令狐璇弯起狭眸,轻笑道:“眼下你已是一个废人,哪里作的了浪啊。”
陈清唇角牵起一个不屑的弧度,“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令狐璇紧咬牙关,愤懑下令道:“阿雪,杀了他。”
应山雪得令而动,一拳砸在罩身法上,屏障崩然碎裂。
眼看着那只血手就要掏进陈清的心口,千钧一发之际扶桑及时赶到,随即双臂一伸推开陈清。
应山雪并未迟疑马上转换攻击目标,扶桑侧身跳到陈清身边。
“我打不过。”扶桑坦诚道。
“先打再说。”陈清只道。
“好,那你呢?”扶桑偏头看过去,陈清已经丢下他溜远了。
令狐璇见状掩袖轻笑两声,“你们人族果然个个自私自利啊。”
“大姐,你别误会了。”扶桑折下一截娑罗树枝指着令狐璇,“一个人自私自利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
“我看你们这些人的教养都撂在娘胎里了。”令狐璇说完抬手出招,应山雪手捏剑诀一齐逼向扶桑。
扶桑挥枝先化开令狐璇的招式又旋身避过应山雪的飞剑。
谁料应山雪这一剑压根不是对准的扶桑,而是庙里的陈清。
扶桑当即翻腕将树枝扎在剑柄上,一声峥鸣过后,扶桑被浩荡的韵力震飞。
没等扶桑缓过神来,应山雪一手成爪拍在他脸上狠狠按下去。
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扶桑整个人嵌进土里,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令狐璇估摸着时间快到了,疾声道:“别管他,去寺里。”
妖怪不入庙,应山雪只能独自前往伽蓝寺追杀陈清。
身负重伤的扶桑顽强地抓住应山雪的脚踝,企图阻止他的行动。
令狐璇直接将剑钉进扶桑的掌心,呵笑道:“你别急,下一个就是你了。”
扶桑见拦不住这俩了,干脆头一歪装死,心里千万遍祈祷陈清别死。
“休伤吾徒!”剑势破风袭来,何不应屠城而归。
令狐璇拎起扶桑抛向山下,趁着何不应救他的间隙,唤了声“阿雪”后毫不犹豫地转身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