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头白发,身高体壮,甚是雄伟。豹眼粗眉,目露威猛,一脸盛怒。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老虎。
“哪里来的小子?!”
红面老者大吼一声,像打了个霹雳。
玄律踏步上前,冷道:“闪开!”
“大胆!”
红面老者劈面一掌打出,一道烈焰蓦地袭至,速度之快,甚至超过音速。这首烈焰束成一线,就像一束赤红强光,一发即至。
当然,这是在别人的眼里,在玄律眼里当然还不够快。
他一拳迎出——
并未用全力。
对方毕竟是位老者,他心存仁念,只想把对方震开!
他的气势之快之猛当然在别人眼里更强于红面老者。
“砰!”
他的气势把红面老者的强光轰爆,但也被强光击碎。空气也因这强光和气势的激射骤然提高了温度——
如果当时划一根火柴,空气也会被点燃!
红面老者被震退七八步,又站得渊停岳峙,如狮如虎,仰面狂笑两声,道:“好小子!够劲!”
玄律踏步上前,冷道:“闪开!”
旁边有人笑道:“玄律!见好就收吧!哈哈!你真给我老人家长脸了!”
玄律循声望去,见一旁站着个胖老头,油光光的一张脸,大脑袋亮脑门,在脸上最显眼的是这个大鼻子,鼻子头红红的。
他认出这胖老头赫然是后土。
遂冷道:“恕晚辈无礼!今天没有谁能阻止我杀了相柳、浮游!”
后土呵呵一笑,道:“告诉爷爷,他们怎么得罪了你!要该杀,爷爷也帮你一把!”
玄律一指不远处燕莹尸体,道:“他们害死了我心爱的女人!”
红面老者怒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们赔给你一屋子!你知道现在是用人之际……”
玄律投目红面老者,冷道:“我就想要相柳、浮游的命!闪开!”
后土道:“玄律,他是你祝融爷爷,别太过份了!”
玄律冷道:“我不管是谁,挡我者死!”
说着就要出拳——
“玄律,快住手啊!”
是娘?!
是娘在喊吗?!
玄律循声望去,看见了母亲附宝,也看见了附宝身旁的仁和还有纤莺等人。
附宝踏前几步,道:“还不向你后土爷爷、祝融爷爷赔罪!”
玄律虎躯一昂,道:“娘,我没有错!相柳、浮游该死!你别拦我!”
游目去寻相柳、浮游,一怔,连同共工竟不见了!
该死的!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
一定是共工趁乱救走了他们!
“呀——”
他发泄一般仰首发出一声狂啸!
上前抱起燕莹尸体,凌空而起,掠进山里。
他把燕莹送进了一个山洞,然后将洞口轰塌,成了一个墓穴。
这时狂怒的心情才平静了一点。
他站在“墓穴”前暗暗发誓——
燕莹,安息吧!我总有一天会杀了相柳、浮游!
然后,他飞掠回部落,来到那个“战场”。
这里的人好像都在等他回来,表情各不相同。但谁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玄律走到母亲跟前,旁若无人地道:“娘,我带你走,咱们离开这里!”
夕阳沉落了,发出最后的一声叹息。
西天一片血色,天地间充满了无比悲壮之气。
没有人插话,都注视着这对饱经沧桑的母子!
纤莺悄悄抹去了泪痕。
附宝叹道:“你说的嫘祖公主和马匹呢?”
纤莺道:“你交出嫘祖公主和马匹,我们可以放你们母子离去!不再追究今天的事情!”
玄律道:“公主和马匹被我藏在离这儿不远的山里!明天就能送到。”
转对母亲,又道:“娘,咱们走!”
纤莺道:“你娘要走,何妨等到明天?”
玄律冷道:“我今天就要带走我娘!有本事你们就拦住我!”
附宝道:“等你明天送来马匹和公主,娘再随你走,不好吗?”
后土呵呵一笑,道:“爷爷担保,你娘绝不会有事的。”
玄律道:“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谁要是再敢对我娘不好,我绝不客气!”
转对一旁榆罔,又道:“公主送来并不就是你的!共工还要和你决斗!马匹是灵姝圣女说情,西陵族才送给你们的。感谢西陵族也别忘了灵姝圣女的好意!”
说完,转身欲走,被祝融叫住。
祝融豪笑两声,道:“你小子好狂啊!哈哈!和老夫挺对脾气!告诉我,灵姝圣女她去了哪里?我和后土都想见她呢!”
后土附声道:“有蟜族现在很危急,我们得请几个强硬的帮手。”
玄律道:“灵姝圣女去了西域。好像是有个魔王要现世。神女、玄女抵挡不住了。听说北海神君、石疯子、怒山和斩流,还有蓐收都去西域要救魔王现世。”
后土道:“蓐收也去了?”
玄律道:“好像是第一个去的。”
祝融神气凝重地道:“难怪也不见玄女、神女踪影。如果她们抵挡不住,魔王一旦破封现世,后果将不堪设想!”
玄律道:“灵姝圣女也这么说。还想到他们会来这里对付你们。所以让西陵族送些战马帮助你们。”
纤莺道:“你快去吧。那些战马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
附宝也道:“玄律,娘等着你,快去快回啊!”
玄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夜半时分,玄律跃马返回了藏隐公主嫘祖和马匹的这座山。
但是,他一直找到快天亮了,也没找到一个人影、一条马腿。
他有些傻眼了!
公主嫘祖等人连同马群不翼而飞!
会是共工干的?
绝不会!
他也许可能掳走公主藏到别处,但他没必要也弄走马匹。
公主身旁除了共工还有四位高手保护,加上那么一大群马匹,人数少绝对不能轻易弄走!
该死的共工,如果他不离开也许就不会出事!一般的高手绝对不是他对手!
唉,都怪自己太相信共工了!
谁会想到他也跟随自己去了有蟜族!
玄律在山里转悠着,徘徊复徘徊,脑袋憋得多大,只是想不出该怎么好!
天亮了,他在一个草坡躺下来,实在有些倦累了。但却睡不着,心中牵挂着公主嫘祖,惦记着那些马匹。
唉,自己岂不辜负了西陵族和灵姝圣女的重托!况且,对有蟜族怎么交待?
忽然玄律想到了那天晚上西陵族一位高手说的话“这儿是有蟜族、震蒙族和巨人族‘三不管’的地界,这样的地方容易出事。”
他一跃而起。不用说,一定是巨人族或者震蒙族干的!自己何不去这两个部落去找一找!
他出了山,牵了藏在林子里的那匹马,辨别一下方向,上马向前驰来。
他不知道震蒙族和巨人族准确位置,但他相信,只要不是回有蟜族,就容易找上一个。刚奔出不远,又勒住马,一拍脑袋。自己真是急昏了头,何不察找马蹄印和车痕呢!
圈马回来,到了原来藏马的地方,沿马蹄印开始追察。哈!找到了!
尽管好像有人有意扫除马蹄印和车痕,但他还是发现了痕迹。
沿痕迹追踪,走不太远,就看见了大片的马蹄印和车痕,一直向前延伸而去。
他驰马向前,一路追踪而来。
下午稍晚些时候,玄律追到了一座山前。马蹄印和车痕全都隐没在山林里。
他认出这座山是自己来过的震蒙族所在的大山。心中发出冷笑:现在不用着急了,终于找到了正主儿!
随之也感到了极大压力——
除非摧毁整个震蒙族,不然他们绝不会轻易交出抢到手的马匹和嫘祖公主!
唉,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自己是返回有蟜族,和他们商量如何夺回马匹、救出嫘祖公主;还是自己干?
返回去他们能相信吗?共工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们不帮忙,岂非白跑一趟了!
自己干!
怎么干?硬闯硬夺,还是悄悄潜进,见机行事?
玄律在一片树林里藏好了马,然后用石子打了三只野兔。烧起一堆火,边烧烤野兔,边等着天黑。
天黑之后,他吃完了三只野兔。
他决定偷偷潜入震蒙族部落,先救出嫘祖,然后返回有蟜族,再议夺马之事。有嫘祖在,也不由别人不相信。
正是天黑后、月出前的黑暗时刻,玄律悄悄潜进了震蒙族。以他高来高去的身法,当然不易被发现。况且他来过震蒙族地形比较熟悉。
所以很容易地就潜到了大母神洞府附近,藏身在一棵大树上。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洞府里出入的人,甚至也听得见洞府里传出的大声说话。
但是,洞府里却没人说话,只能听见好像有许多人的呼吸。又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是个女人的叹息。
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打破了这部落的空寂。
随着脚步声传近,他看见,震蒙族的大母神嚣婠由芒姬陪着,领着十几个男人走来。
定睛细看这些男人,玄律一惊,正是西陵族的四个高手和那些催赶马匹的牧人。一个不剩,包括两辆马车的车夫都在里面。
嚣婠领着这一行人走进洞府,听见里面响起一片女人的娇声:“拜见大母神!”
听声音至少有几十位女子。
嚣婠哼了一声,道:“你们都站好了。把衣服都脱光。”
里面是脱衣服的声音。
玄律心中纳闷:嚣婠为什么让这些女子在西陵族男人面前脱光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