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行近一个时辰,此刻方忆及需向其父禀报,若是陈辞亲言,难免遭受苛责。
幸而谢澜与陈浪相交已久,深知其脾性,陈辞若致电必遭呵斥,是以谢澜言:“汝拨号,吾语之。”
“诺。”陈辞不悦然取出灵讯珠,通联陈浪,速掷于谢澜,急急奔至洛妍背后。
陈浪确是怒意滔天,接通陈辞讯息时正怒火中烧,正欲向陈辞斥责一番,忽闻对面传来谢澜之音:“陈叔,此乃谢澜。”
陈浪对谢澜莫名亲善,识得是他,即便雷霆之怒亦能瞬间消散,前刻尚怒极欲噬牛,此时已笑面如花:“噫,小谢乎?何事?闻侍者言汝与陈辞外出,所为何事?”
谢澜未详言,敷衍数语,陈浪怒气尽消,“尔等稍后还归否?宴至亥时方止。”
谢澜沉吟片刻:“恐怕难矣。”
陈浪略显失落:“哎,既如此。原拟介绍几位挚友与你相识,今则作罢,待来日有机缘再说。”
“多谢陈叔体谅。”
陈浪问:“陈辞那小子何在?莫非躲于一旁惧我责骂?令其前来接讯。”
虽由谢澜接听,然陈浪始终以为是其子欲赴左家寿宴,强拉谢澜同行。
谢澜目光掠过洛妍背后之陈辞,似有所感,陈辞抬头望来,启口问:“可是家父召吾接讯?”
见谢澜首肯,陈辞哇然抱头:“呜呜呜吾命休矣,定将受责。”
洛妍:“……”
听着身后陈辞之絮叨,洛妍强忍再忍,终是按捺不住,转身以掌轻拍其首:“尔能否勿效女子般轻易呜咽,吾尚未呜咽,尔又何故?!”
确实头疼至极。
陈辞理直气壮道:“家父责吾,吾岂能不呜咽?”
洛妍:“家父责备便哭,汝还算男儿否?”
陈辞复又呜咽:“吾非男儿,仅是一少年,男儿当……”胡言乱语一堆,洛妍头痛欲裂,干脆捂耳不闻。
该死,谢澜怎携陈辞至此。
哀哉!实在喧闹。
“喂?小谢?汝可闻吾??”
“嗯,在此,陈叔。”谢澜收视自陈辞身上,徐徐言:“此次非陈辞之过,乃吾携他外出,陈叔有话好说,勿责于他。”
陈浪面色一沉:“他言吾将责骂于他?”
谢澜默然。
陈浪:“待其归家,吾必又打又骂,追之不息!!”
谢澜心中默默为陈辞点烛:珍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