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方圆三十里内的一切活物,无论是成了精的妖物,还是普通的野兽,全部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陈统领,这三样天材地宝,你准备作何处置?”
“派人送回王城,进献给大王。”
“如此甚好。”
事情办完,曾少康向陈玄锋告辞。
“这么急?”
陈玄锋正准备用捕来的猎物,设宴款待曾少康。
“云雾山谷的那株灵草,有胡校尉带人看守,曾大人不必担心。”
“若是寻常的灵草,我自然不担心。”
“哦?”
“实不相瞒,云雾山谷的那株野生灵草,不是一般灵草,而是一株苜蓿灵草。”
说罢,曾少康匆匆离去。
陈玄锋站在营帐外,目送着曾少康越走越远,眼中精光闪烁。
苜蓿灵草!
若能育出灵种,大规模种植的话,焱国就能养出大量宝马了。
到时候,军中各级武将,再也不用为了争抢一匹宝马级的坐骑,而大打出手了。
甚至于……
重现那支王室铁骑!
焱国开国太祖李炎,曾打造了一支王室铁骑。
八百骑将,皆为筑基修为,胯下坐骑皆为上等宝马,再配以战阵之法,是战场上最为恐怖的杀戮机器。
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几乎没有任何军队,能够承受这支王室铁骑的冲锋。
太祖李炎陨落后。
那支战无不胜,连元婴大修都要避其锋芒的王室铁骑,快速凋零,不到百年便彻底的烟消云散了。
“可惜。”
陈玄锋无声一叹。
若是那支王室铁骑还在,焱国又何至于连战连败,不断丢失地盘,如今就只剩下六郡之地,苟延残喘……
就在他心生感慨时。
前不久刚被他提拔为校尉的王犇,快步而至,“大人,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进帐说。”
王犇跟着陈玄锋,进入营帐后,禀报道:
“这方圆三十里内,皆是荒山野岭……由于山中有妖物出没,除了零星几个山民之外,没有任何村落。”
“门派势力,倒是有五家。”
“东面二十里外,有一個名叫‘一阳观’的门派势力,号称名门正宗,在鹿鸣和青狐两县,颇有名气。”
“观主上阳道人,据说已有筑基修为,座下弟子有三百多号人……”
“属下带人上门交涉时,其门派弟子骄横的很,手持兵器,言辞挑衅,丝毫不将我等放在眼里。”
听到这里。
陈玄锋冷哼一声:“河东郡的门派,一向如此,稍微有点根底,便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你与一阳观的人,没起冲突吧?”
“没有。”
王犇回道:“属下见情况不对,便带人退了回来。”
“嗯。”
陈玄锋点点头,“在查清楚这家门派的底细之前,不宜动兵。”
一阳观,不值一提。
他担心的是,若是动了一阳观,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导致河东郡局势动荡。
河东郡的门派,内斗不休。
但一旦面对朝廷时,就会同气连枝,同仇敌忾。
更何况。
这些门派的背后,还站着仙门。
所以,务必谨慎行事。
这也是大王在那道手令中,对他再三交代的。
王犇继续道:“除了一阳观之外,另外四家都是没什么底蕴的野门派,修为最高才先天后期。属下带人上门,稍作试探,他们便吓得战战兢兢,答应三日之内,就搬离此地。”
“这么说,就只剩下那家一阳观,钉着不走了……”
陈玄锋沉吟片刻后,对王犇吩咐道:
“你带人去一趟鹿鸣县城,找到当地官员,好好查查一阳观的底细。那位上阳道人的身份来历,也一并调查清楚。”
“属下领命。”
……
一阳观。
大殿内,一名气质中正祥和,身着玄黄道袍的中年道人,盘腿坐在高台之上。
他口中念念有词。
听不清说什么,只有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下方,三百余名弟子,跪坐在蒲团上,全部听得如痴如醉,望向这名道人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崇敬膜拜。
“诸弟子,今日讲道到此为止。”
中年道人一挥手中拂尘,慢悠悠的道:“元阳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师尊万寿!”
众弟子三跪九拜后,依依不舍的离去。
只有一名面色阴郁的年轻人,独自留了下来。
他道号元阳,除了是上阳道人座下大弟子之外,还是上阳道人的私生子。
元阳静静跪坐在蒲团上。
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上的中年道人,目光复杂。
这位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但实际年龄已经过百的道人,便是他的亲生父亲——上阳道人。
然而。
上阳道人对他没有任何父亲该有的照顾,反而动辄打骂。
母亲在他三岁那年就死了。
而他,是在上阳道人的虐待中,艰难长大的。
“元阳。”
听到上阳道人的呼唤,元阳赶紧低头应道:“弟子在。”
“你去一趟七霞山。”
上阳道人挥手取出一封信,道:“将这封信送过去,告诉那些外来者,七霞山方圆数十里,都是我一阳观的地盘,让他们速速离去。”
元阳心中一惊,抬头道:“师尊,那些人来头不简单……”
“那又如何!”
上阳道人瞪了他一眼,喝道:“让你去就去,再敢聒噪,就滚去清扫茅厕。”
“是。”
元阳不敢再多嘴,起身接过信后,快步离去。
“混账!”
等所有人都走干净后,上阳道人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面容狰狞,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一群朝廷走狗,也敢跑到本座的地盘来抢食!那块风水宝地,乃是我一阳观的立身根基,无论是谁来了,也休想夺走!”
一番咆哮后。
上阳道人冷静下来,又恢复成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是谁?”
他喃喃自语一声:“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把朝廷给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