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宰道:“那是散布什么谣言,而被扣押啊?”周泰道:“他们说舒州有瘟疫,得了会死人。这要是传到百姓耳中,那还不是人心惶惶。这才将这几人扣押起来。”
崔宰道:“速速将人带来我见。”周泰连忙吩咐府兵将被扣的南宫劳、鲍晏和千百二老带来。这才被扣没多久,四人已经脚带重镣,身背厚枷。一个个血污满面,委顿不堪。不用多想,定是被府兵一通折磨才至于此。
崔宰本就听说这两人勾结羯赵,现在一听比试胜者也是赵国的人,还将这些防瘟治疫的人给扣押起来,百般折磨。急忙命人撤去枷锁,治伤休息。再看眼前两人,怒极反笑,道:“哈哈哈哈,你们如此颠倒黑白,不思救民于苦难,反而冤屈良善。你们可知现在城外现在因瘟疫致死者已逾三千,染疾者更是难计其数。炎夏已至,流疫更盛,瘟疫蔓延那才是惨绝人寰。”
徐贤道:“大人,我们也是以官府之名设立了十数个义诊点,为百姓接诊啊。”
崔宰道:“既然你们设点了,那为何要驱逐欧阳德?为何要扣押其他防瘟治疫的人?既然你说到这个事情,好!!来人,将那几个人带上来。”
一队虎贲军押着十数名黑衣人进来,周泰一见双目圆睁,面色惊恐不安。崔宰道:“你二人可识得这些人?”
徐贤道:“大人,下官不认识这些人。”崔宰沉默不语,只是冷眼看着。
金焰沉声道:“不认识?这些人不正是你和周泰安排前去刺杀欧阳德的人吗?”
周泰慌忙道:“大人啊!这几个人不听号令,擅作主张。我是让他们去驱逐欧阳德,并未授意他们杀人灭口啊。他们如此为恶,理当处斩。”一个黑衣人顿时喊道:“你这狗官,当时说让我们去杀欧阳德。事成之后,每人给银子五百两。往后每年俸银多加三成,如今却全推在我等身上。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饶你!!”
台下人一听,顿时炸锅,有人喝道:“你们地方官如此残害好人,简直不得好死啊。”
崔宰厌恶的看了看周泰,道:“你还百般抵赖。好!再带人上来。”
不一会向恍押着几十人前来,一看便是穿着官兵制服的人。中间那个笔帖式倒是人头很熟,虽然半边脸肿胀不堪,可是还是被舒州当地人指认出来。崔宰道:“徐贤周泰,你们可曾认识这些人?”
周泰指着那笔帖式,道:“你不是说,已经。。。。你你你。。。”
向恍向前单膝拄地,道:“报太尉大人,这都是这个城令安排前去抓捕欧阳德全家的府兵,共二十八人,还有个笔帖式。末将已经一体捕获,请大人发落。”
崔宰道:“你们现在还有何话说?”
徐贤连忙又跪下,道:“大人,请治属下不察之罪。我被奸人蒙蔽双眼,本想安民息事,没想到却至事态如此。此乃下官之罪。”
崔宰冷冷的道:“你等挟怨以仇善,擅作无妄之言,诬惑众听,陷害良民。现舒州城外灾民获疫者不绝,自欧阳被逐,贬至城外,舒州之民,无不惋惜。凡药会心怀善念之众,无不私心冀念,你等变本加厉,乱施暴刑,何以慰百姓之望。当今圣上,日忧万几,旰食宵衣,焦劳不逮。你等不思忠君报国,却做下这等天怨人怒之事。来人!将此二人带下去,另有罪行,待我亲自审问后定夺!”
药会众人一听,齐声高呼:“太尉大人,为民做主真乃当世青天!!”
崔宰向丰尘招了招手,道:“你到我这里来。”丰尘依言过来站在一旁。
崔宰道:“丰尘,秉承医道,心念百姓疾苦,医术深得欧阳德真传,此次救助瘟疫亦是立了大功。不求夺冠之名,但求医者初心。此乃大善!那我来宣布本次药会最终夺冠的结果,你们可愿意啊?”周乾一看情状不对,早早的贴边溜了出去。
南宫劳、鲍晏相视而笑,虽然身上有伤,可心中却是无比畅快。千百二老敷了跌打灵药躺在软榻之上,虽然精神不济,可伤无大碍了。几大药会的一听,更是呼声震天,一派欢欣鼓舞一扫适才压抑在心头的积怨。崔宰道:“此次比试丰尘夺冠,扬州药会总领各州药会。”
众人一听皆是高兴,唯有台上竺佑几位目中垂泪,道:“多谢太尉大人主持公道,可惜了欧阳先生被奸人所害,不能得知。”
崔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们看看前方何人?”竺佑等几位长老抬头一看,欧阳德正站在内院门口,周围数十名精兵护卫。舒州药会众人一见欧阳德毫发无损,更是欢呼雀跃。千百二老相视而泣,老泪纵横。欧阳德走上前来,向崔宰长长一揖,道:“草民欧阳德,叩谢太尉大人。”说罢就待跪下。崔宰上前扶住双臂,道:“欧阳先生,不必如此。”面向大众道:“我举荐欧阳先生,作为我大周药会总会长,大家觉得可否啊?”
鲍晏和南宫劳及一众药会长老道:“欧阳先生年富力强,医道高深。心怀苍生,而无私念,我等愿奉欧阳先生为药会总会长。”欧阳德还待推辞,崔宰道:“此时大事乃是防治瘟疫,天下名医群集舒州,还望先生居中主持防瘟治疫。灭大灾于当下,救黎民于水火,解圣上之忧心啊。”
舒州驿馆,周乾心急火燎的冲了进去。赵寒一见,忙问道:“怎么样,大事定了没有。”
周乾将事情经过简略叙述。赵寒见筹划多年的事情,一朝翻覆,心头火起,一掌拍去,将院内碗口粗的一株龙爪柏生生震断。道:“南朝太尉出面,我等不便在此驿馆久留,你我速速离开。”储相言问道:“公子,离开舒州吗?”赵寒冷冷的道:“离开舒州?这次定要断了那叫丰尘的性命不可。”一挥衣,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