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非深吸一口气，柔声细语：“是我不好，我刚才没弄清楚状况，你别生气了，都十点钟了，你先回家，明天一早我去梅园找你，你看行吗？”

张四爷看着莫言非，“你怕你爹听见我们吵架是吧？”

莫言非起身，“谁听见我们吵架都不好。”

她往外推张四爷，“你昨晚没睡好，今天早点回家睡觉吧。”

张四爷看着莫言非，“我实心实意的待你，你却跟我处处算计，不肯吃一点亏。”

莫言非用拇指使劲抠着食指，“宗泽，你误会了。我一直认为这件事，是你二哥或者是你大哥做的，我没想到是你和我爹商量过的。我刚才只是想让你把事情说清楚，就算让我爹背黑锅，也要背得明明白白啊。”

张四爷看着因为气愤小脸红彤彤的莫言非，“你直到现在都认为我是在让你爹背黑锅，你从没想过我是在帮你爹。”

莫言非愣了一下，她忽然想起，她刚才忽略了她爹说的，“与其让老爷岭的人来劫，不如我们送走。”她这时才明白，他爹的良苦用心。

老爷岭的人来警察局劫犯人，肯定会发生冲突。那时候她爹不只是要承担失职的责任，还要面对人员的伤亡。

朝夕相处的同事，因为两个关押的犯人而受伤甚至丧命，这是她爹不想见到的，所以才会找张四爷商量。

莫言非瞬间想明白了一切，语气也变得真诚，“宗泽，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你没错怪我。”张四爷看着莫言非，“你不是总想知道一切吗？我告诉你，赵世辉早晚都得死，为了那两个土匪，只不过让他死得快了点。胡洋八岁时被我大哥收养，是我派他去警察局的，你爹不做局长之后，我会慢慢扶植胡洋做局长。”

莫言非感觉后背发凉，她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张四爷似笑非笑地看着莫言非，“你还想知道什么？怎么送走那两个土匪是吗？我让江磊和柴明开着军车把他们送出城的。屠龙的人昨天晚上已经找过我大哥，我们约定的是在十里铺交人。”

莫言非喃喃地说道：“你骗我的，昨天我们从馒头庵回来，你就去了省城，从省城回来已经很晚。你早上起来就跟我在一起，你不可能做这些事情。”

张四爷捏住莫言非的下巴，“我说的话，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你都不信。你从没相信过我，你心里只有孙宏文。”

“不是的，”莫言非辩解道，“我分得清你说的是真是假。”

“分得清吗，你分得清什么？”张四爷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用力的捏着莫言非的下巴。

莫言非疼得眼泪流了下来，“你别这样，你别吓我。”

莫言非的眼泪滴落在张四爷的手上。

张四爷松开莫言非的下巴，“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这就是真实的一切。”

莫言非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为什么要杀赵世辉啊？”

张四爷笑道：“傻瓜，不是我杀的赵世辉，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开枪杀他的人是胡洋。送赵世辉炸药的人是冯强，你下午跟冯强在一起，你看出来了吗？”

莫言非的脸色由红转白，“你骗我的！”

张四爷拍了拍她的脸颊，“傻瓜，你怎么总是分不清真假呢？！”

莫言非看着张四爷，那感觉是陌生的。

张四爷微笑着说道：“我今天心情好，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