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宣怀跟大家打了个招呼,退出会场,去了隔壁的会客室,关上门,按下了通话键:“一菊,你好。”
“盛大师,您好,我一到家就开始学习了,目前已经阅读了《草》、《花》、《树》和《兽》,这些典籍都好懂,刚刚翻看《酷命三绝》时,一个字都不懂,上面的符号是什么意思?上面的人和剑又是什么意思?”
盛宣怀惊讶于伊一菊的速度,看来,这个姑娘并不像张子山所说的那样是个废物,她还是有进取心的,万芳地下有知,也算心有慰籍了,他清楚,草、花、树、兽这四卷靠的是恒心与毅力,只要刻苦,人人都能掌握,伊一菊能精通这四卷就足以撑起伊氏药馆的门面了,至于《酷命三绝》,这是一本天书,掌握它,需要灵感更需要缘份,伊朴春手握原版书时也只掌握百分之九十,他盛宣怀还不如伊朴春,只掌握了百分之六十,无论百分之九十还是百分之六十,结果都一样,他们在行医时基本用不到,真到用的时候,那也是以命换命,得不偿失,所以,盛宣怀对伊一菊推心置腹:“好姑娘,你太了不起了,听师伯一句话,掌握前四卷就行了,《酷命三绝》是一部天书,我也只懂其中的一部分,上面的符号都是阴阳符咒,没办法讲得懂,只有在医者修为到一定程度时,天人合一,身灵合一,神韵在血管里流动,灵魂脱离七窍进入仙界畅游时,才会突然开悟。”
伊一菊满心向往:“师伯,那您好厉害啊。”
盛宣怀想起自己顿悟《酷命三绝》时的情景,至今心有余悸:“一菊,有的东西最好永远别掌握,听我的,别研究《酷命三绝》了。”
伊一菊心生凄凉,这个盛大师不会是怕自己掌握了伊氏疗法的最绝密部分以后,他自己就不独一无二了吧。毕竟他不是自己的至亲,能帮助她一二已经了不起了,她不能要求他更多,所以,伊一菊感谢了盛宣怀之后,非常失落地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伊一菊背诵了更多的药方,把冗长难记的药方做了更加细致的整理分类,然后,她走出后院,一心扑到了药库里,跟着彭刚一味一味地识记药材。
小时候,伊万芳在药库里劳作时,伊一菊就在一排一排的药架间躲来躲去,嚷嚷着让妈妈陪她捉迷藏,伊万芳常常放下手中的事情,东奔西跑地寻找小小的伊一菊,母女俩嘻嘻哈哈的笑声回荡在大大的库房里。王秀芝常倚着门看她们母女疯玩,羡慕道:“一菊命好,前世得做多少好事才能修得这样的好妈妈啊。老板,你对这丫头太好了。”伊万芳紧紧搂着刚抓到手的伊一菊,目光里全是爱:“丫头,妈妈好不好?”伊一菊仰着小脸:“好,妈妈最好。”“长大了怎么对妈妈好?““买糖给妈妈吃,烧肉给妈妈吃。”伊万芳掐掐她的小脸:“妈妈不要吃糖不要吃肉,妈妈只要你把药馆支棱起来。”伊一菊一脸天真:“药馆比肉好吗?”“傻孩子。”伊万芳一把举起伊一菊,“你最好。”
药库里留下的满满记忆挑动起伊一菊心底最倔强的一面:一定要把伊氏药馆经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