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哪里经过这些,见他要走,急道:“你去哪里?”
海东青心中一动,拔出削铁如泥的匕首,闭目咬牙在自己左臂上轻轻一划,鲜血立时溢出,透过衣袖。
小郡主不知他在做什么,睁大了两眼,惊呼道:“你,你怎么割自己的手?”
海东青见她眼中关切之意甚浓,心中欢喜。
“我若不流些血,怎么去讨要治伤的伤药?难道跟别人说我房里有受伤的刺客么?”
“原来,你对我师姊这么好。”
海东青瞥了床上无限春光一眼,心道:我老婆,我对她不好,还对谁好?面上却是苦着脸。
“我虽对她好,怎奈她却不领情,你看她。”
手指向正睁开一双美目瞪着自己的方怡。
“你快去吧!不然师姊血流得多了,便不好了。”
海东青不敢耽误,走出门去,他反手带上了门,一想不妥,又推门进去,上了门闩,从窗中跃出,关上了窗子。这样一来,宫中除了太后、皇上,谁也不敢擅自进他屋子。
海东青向有火光处走去,却是几名侍卫正在巡逻,一见到他,抢着迎了上来。
“宫里侍卫兄弟们有多少人受伤?”
“回桂公公,有七八人重伤,十四五人轻伤。”
“在哪里治伤,带我去瞧瞧。”
“公公关心侍卫兄弟,大伙儿没一个不感激。”
众人连忙谢过海东青,便由两名侍卫领路,带着海东青到众侍卫驻守的宿卫值班房。
只见二十来名受伤的侍卫躺在厅上,四名太医正忙着给众人治伤。海东青上前慰问,不住夸奖众人,为了保护皇上,奋不顾身,英勇杀敌云云,又一一询问伤者姓名。
众侍卫登时精神大振,似乎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海东青一边询问众侍卫和刺客格斗的情形,眼中一边留神观看太医用药。众侍卫有的受了刀枪外伤,有的受了拳掌内伤,又或是断骨挫伤。
正看之间,一侍卫指着海东青手臂惊呼出声。
“桂公公,你受伤了?”
海东青心中暗骂,这些个不长眼的,此时方才看出来么?口中却毫不在意。
“跟刺客动手时,不小心挨了一下,不妨事。”
他说不妨事,口中却又哎哟了一声,装作很痛的样子,太医们急忙舍弃侍卫,围了上前,七手八脚地替海东青包扎那毫不起眼的小伤口。
侍卫见他眉头不皱一下,个个拍起马屁,说是桂公公有关羽刮骨疗伤之风,阿谀如潮。
海东青脸上谦逊着,却也一一受了,临了向太医要了各种伤药,包了一大包,揣在怀里,问明了外敷内服的用法,又夸奖一阵,慰问一阵,这才离去。
回到自己房中,关上窗,点亮蜡烛,揭开床幔,见两个少女盖着被子并头而卧,沐剑屏娇俏可爱,眉清目秀,那方怡也是美艳如花。
只是面上带着怒容,海东青瞧了不甚舒服,心中想道,你老公我为了救你,割了自己一刀,你还这态度,将来娶了你,便罚你半年不跟你睡觉。忽然又想,半年时间未免太长了些,暗暗将处罚期限缩短为三个月。
“你来了!刚才有宫中侍卫在附件搜人,可吓坏我了。”
海东青见她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楚楚可怜,便出言安慰。
“不怕,我说过,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的,你都忘了?”
小郡主睁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目光中露出欣慰之意。
“你快救我师姊,刚才她又流了好多血了。”
“什么你你我我的,你忘了我名字么?”
“好老公,你快点嘛。”
小郡主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叫起来似乎也顺口了起来。
海东青大乐,取出药包。
“小师妹,他讨你便宜,别听他的。”
方怡虽然不明就里,但是似乎知道这个老公一词,和什么相公一词绝对有相似之处。
“哼,又不是要你叫,你多管什么闲事?”
生怕这大老婆把自己的小郡主带坏了,不待她回嘴,又说道。
“木头瓶子,你把被子掀开,我给你师姐敷药。”
“不要让他敷药,小师妹,你替我敷。”
海东青自然知道她害羞,只是美人在侧,大小还正合适,若不吃豆腐,岂不可惜。
“我在太医那里问了,这些药,有的药内服,有的却需外敷,伤口又分轻重缓急,多敷处需用药多,少敷处需少,份量都不相同,木头瓶子你务必小心,可别一不小心把我这闭月羞花的老婆给治成了丑八怪了。”
说着,将一大包药都给了小郡主。
他信口胡说,却骗得小郡主不敢接药,为难地瞧着方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