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驹透过窗格子往里一看,里面正是佛像的腰腿处,原来这佛塔里面就是一尊地藏菩萨像,高十余丈,金光闪闪甚是耀眼。
他继续往上跳,手扒着屋檐往上翻腾。这佛塔年久失修,经过他这么一折腾,整个塔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琉璃瓦片也四散落地,摔得稀烂。
塔一共七层,最顶层已经损毁一半,他记得那黑色所谓“干尸”就在塔顶。狼驹几个跳跃,在踏上翻来覆去,灵活至极,宛如猿猴入林,难以想象人能做到如此地步。
踏上第七层,面前就是一个巨大的窟窿,地藏像的半个头已经露在外面,怪不得从远处看有东西金光闪闪。
那黑色的东西就在他的对面,在塔尖底下坐着。
狼驹握紧剑,看着面前的地藏像,佛像似笑非笑,有一种邪气,想必是阴间冥军所造,造不出人间的浩然正气。狼驹突然发现,上来之后那黑色的雨停了,像是一把伞把那些污秽挡在外面。
他站在塔顶,步子轻轻地挪动,但是那老旧的瓦砾还是不断发出碎裂的响声。三步之后,那黑色的东西从塔尖处伸出来一截,宛如干枯树干,夸张地扭曲着。
狼驹走近一看,那是一个人形的黑色物体,四肢首级都有形状,但是身子已经干瘪,看着像是死去已久。
那人的身子呈匍匐装,但是角度及其夸张,像是一条死鱼一样首尾相接。
狼驹因剑蹭了蹭他那干瘪的皮肤,居然将那干尸身上的黑灰蹭掉不少,露出了底下的黄皮肤。
就在剑尖和那人皮肤接触的一刹那,清雷剑居然闪起了一颗小火花。
狼驹赶紧将剑尖挪开,刚才他绝对没看错,自己刚刚并没有运气,那如果清雷剑真的闪光,就只有一种可能这死人还活着,不仅活着,而且道行不低。
狼驹没有轻举妄动,他离这东西几步远,如果对方真有鬼神莫测之力,自己很可能被他所伤。
“可是独獾在此城几百年,为何没有发现这里有个东西一直躺着?鬼卒的眼睛比我还强,他也不可能视若无睹。”
“恩?”他看到了那干尸背后的窗格子里有些东西,于是用剑将里面的东西挑拨了一下。里面掉出来一堆黑黑的羽毛,油光发亮。
紧接着,那黑色的干尸好像动了起来,狼驹看着他耸动着肩膀,脑袋在肩膀上不自然地扭动着。
他的身体也从腰部开始慢慢舒展,四肢也轻轻扭动着,并且发出“喀啦”一般的响声。他的双手如爪一般蜷曲着,而且手指极长。
那干尸慢慢站起,他的身子极长,站起身来比塔尖还高几寸,刚才还是一堆朽木,如今就是一个瘦高的巨人就出现在狼驹面前。
他浑身漆黑,五官不明,全部缩在一起,身上的皮肤干瘪,像是垂死的饥民。
狼驹已经将剑锋对着巨人,白色的电光照射着他黑漆漆的眼眶,那里的黑暗甚至比这地狱的天空还深沉。
这边的亭子里,独獾讲得正酣,“那佛使一听我们不够人头,拉不动磨盘,就将他那黑鸦一招。那大黑鸦落到地上将身子一抖,全身的黑羽毛尽落,霎时变成一个黑漆漆的高大汉子,扛起那石磨就转,将那几个饿鬼磨得吱哇乱叫。”
道远摇摇头,“这听着,也不像佛法!像是妖术!”
“那卞城王爷爷进山之后,佛使便白日飞升,白光出自体内,最后就剩一朵白莲在地,这算不算佛法?”
“他不是坐乌鸦而来,怎么又飞升了?那他的坐骑呢?”